朱砂已经让海阔恢复原来步调,随时准备下马。
曲折突然伸出一根指头,大叫:“两个……”都要。
朱砂包住他的小指头:“行,但咱们要见一见另一只不是。”
不远处,曲典心未撑日盖,带着宫女一步步走来,跪在马场之外烈日之下向太后请罪。
朱砂抬起头,看眼跟在后面走来的春江,已经明白怎么回事,心想夏之紫也不笨,派来的是能解决事的典心果然对郑贵人上心,想想也是,毕竟是夏之紫的生母,他不如此又能怎样。
曲典心跪在外面,不敢进去打扰也不让人通传,不遮阳亦不避暑,恭敬万分的侯在外面。
朱砂又陪曲折跑了一圈,才哄着曲折出来。
侍女立即送上清水遮上日盖为太后消暑:“太后,您喝茶。”
侍卫迁走马匹,给马驱热。
曲折蹦着要喝他母亲手里的茶。
朱砂递给曲折,看向跪在外面的身影,惊异道:“怎么在这里跪着?起来,起来,如此热的天气万一跪伤了怎么办。”说着上前一步,扶典心起身。
曲典心低着头不敢多看太后,她对后宫之主的感情很复杂,深知太后色绝天下深得先帝宠爱,如今依然不减当年风采,身着马装更显青涩,让她不禁自行惭愧,却也庆幸不会沦落到与眼前人争宠的境地,否则将多么悲哀:“是臣妾不懂事。”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给少史遮盖。”
侍女们立即给曲少史布上消暑的用具:“奴婢该死,让少史受了委屈。”
曲典心不敢消受,她来此请罪,怎敢逾越。
春月是老姑姑,知道这时候该说什么消除这件‘实则惩罚虚则不知’的教训:“太后,曲少史不想扰了太后的兴致才不让奴婢进去通报,曲少史一片孝心实属皇上之福,也是太后之福。”
朱砂握住曲典心的手,语重心长道:“瞧你这孩子,下次记得到阴凉的地方等着。”
曲典心闻言噗通一声跪下:“妾身罪该万死,担不起太后厚爱,太后,臣妾犯了错事,请太后惩罚。”
曲折咯咯发笑,扔了茶杯,抱着朱砂的腿偷偷的从眼缝中看跪着的曲典心:“呵呵。”
春江示意小公子噤声,偌大的马场,如此多的人,只听到小公子突兀的笑声,实属不应该。
曲折才不管,睁着晶亮的小眼睛,眯的像偷吃了鸡的狐狸。
朱砂不痛不痒的斥了曲折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