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真想给他一巴掌!现在说这话,怎么十几年前不说!她稀罕他入宫!
曲云飞不相让的回视!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徐君恩站在一边,想劝和的脚步突然停下,他们如果就此分开,或许……
“别以为你手里有曲折,我就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你!”
“是啊!曲折算什么!你还不稀罕!”
“你——”朱砂恨不得现在就让他滚,她没带孩子不代表她没有感情,她不想带吗,是他硬抢走的,当初可以解释位她好心让着他,现在就成了她不稀罕,果然是曲太督,怎么说都是他有理!
曲云飞清晰的看到她眼里的厌恶,心里刺痛的撇开眼:“既然我们父子让你难堪,让你和你的爱子吵架,我们会离开,绝对不成为你和皇上之间闹僵的罪魁祸首!”
“曲云飞你少找理由,曲折对我来说一样重要!曲折留下!”
曲云飞顿时冷笑,又是曲折,是不是没有曲折她找都不会找自己,直接让他滚蛋!
朱砂被他盯得莫名其妙,但毫不让。
两个都认为自己有理的男女,坚守在自己的一方互相瞪视。感情的付出本来就有多少,坏就坏在都认为自己是多的一方!
曲云飞要的是朱砂的理解或者是示弱,但凡朱砂表现出一丝不舍,曲云飞都会喜不自胜,可惜朱砂让他挫败,朱砂并不如他想的一样因为曲折跟他妥协。
朱砂不喜欢曲云飞拿曲折威胁她,最近她本就心烦,曲云飞竟然还不让她见曲折,本身就已经激怒了她,谈什么情意浓不浓。
徐君恩是旁观者,看的清楚,只是这份清楚首次不想去说明。
……
夏之紫听说太后冒雨等曲云飞和徐君恩,脑海里顿时惊雷般想起太后说过的话‘你不适合当皇帝’,夏之紫脱力的坐在龙椅上,无神的望着金龙含珠的扶手,眼前一阵恍惚,左手捂住胸口忍不住咳嗽:“为什么……”
荣安急忙去传太医。
夏之紫拽住他,脸色苍白:“不准去。”
荣安闻言焦虑不已,皇上昨个跪了一夜身体本来就不好,现在还撑着:“皇……”
“朕没事,太后和曲太督、静安王谈完了吗?”
荣安担心的摇摇头。
夏之紫脸色更加难看,母后会不会真的想废了他,夏之紫突然抬起头:“快!你去礼祭寺传旨!让高进赶快安排朕和太后祭祖!快!”
荣安急忙点头又快速返回问:“是去国寺还是宗庙。”
夏之紫严肃的摇头:“都不是,去皇陵,这次去皇陵。”只有去皇陵太后想起夏国的先烈,才会看在先祖的份上绕过他这一次,皇陵埋葬着帝国众多帝王,那里有为太后修建的皇陵有自己的陵墓,更有夏国百年昌盛的基石,母后或许……
只是夏之紫不知道,皇陵城下有他本该孝敬却不认识的人,更不知道他这一去将有什么变动。
大雨肆意的冲洗着皇城的雄伟,大街小巷内雨水湍急却不见淤积,经历过多代帝王的夏国国都,拥有先进大陆上最优越的地下排水系统。
此刻的静心殿之能听见雨水的冲洗声,自曲太督和徐君恩离开,朱砂站在窗前一动未动。
春江换了香炉里的香料,见太后依然没动,忍不住上前:“太后,您该用膳了。”
朱砂摆摆手示意她下去,她现在没有胃口,想到早上跟曲云飞不欢而散的谈话,不断的责怪自己冲动,明明想谈为什么不能平静一些又冲动,怎么就控制不好自己的脾气,知道怎么哄曲云飞,最后还是被他气的想出手!
朱砂叹口气,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明知道他的烂脾气吃软不吃硬,即便是安抚他一下也好,可是想到他一副他最委屈最无辜的样子,没来由的不想成全他,如果说有错,当初何必开始,既然已经开始就没有对错的问题,他可以责怪自己忽略了曲折,却不能以曲折当威胁。
朱砂想或许她自己也有错,这些年她所有的精力都在朝廷上没有照顾好曲折是事实,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只是曲云飞……
朱砂望着窗外不间断的雨水,她真该妥协吗?曲云飞和她之间的长久源自曲云飞的妥协,如果曲云飞不再相让,这日子还真没法过,朱砂想到这里忍不住苦笑,她清楚自己的个性,即便是曾经也因为自己的性格有过几次失败的感情,想不到现在也一样。
朱砂不禁自嘲,想着如果是自己生活的年代,一定是去娶一个懦弱的男人回家洗衣做饭,过不如意了直接离婚放手,如果有孩子,她也一定会折磨到那个男人不敢跟她争抚养权,想到这里朱砂脑海里不禁闪过一个模糊又熟悉的身影。
模糊是因为时间久远记不清了,熟悉是因为她似乎应该记得他,似乎曾经有过什么,朱砂恍惚片刻,突然间想不起来,自己曾经恋爱的男人中有没有一个提到了婚姻,似乎有,似乎很重要,但又似乎她不想记得,早早以前已经忘记,有吗?
朱砂暗自好笑,陈年烂事想什么?
可不是陈年烂事,对现在的朱砂来说是烂的不能再烂的过往,阔别三十年就是想起也是模糊的记忆,不如不想。
曲云飞心烦的靠在椅背上,任曲折和余忠曲在一旁撕奏折也无动于衷。
徐君恩陪着两个孩子,给他们换些‘安全’的玩具,不去打扰曲云飞想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