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见主子还有闲情笑,急忙跟上去苦口婆心的劝。
朱砂置若罔闻,他敢送!她就敢戴!她到要看看曲云飞这个香囊能兴起什么风浪。
朱砂刚离开御花园,就听到有隐隐约约的哭声。
春江急忙道:“太后慢行,奴婢这就去处理。”
……
日出月升,月落日露,一天又是一天,徘徊在红尘中的人一如既往的热情如火。
上书房的孩子永远有处理不完的事情,国事如同他们的年龄般充满着诱人的朝气和永不停止的热情。
他们热衷于和父辈较量,他们可以把任何人当做敌人,因为他们永远不缺乏对敌的勇气。
他们从小被教育为国献身、终身护主,他们是最早接触政治的新一代年轻人,他们引领夏国最顶端的权势,他们凭借着良好的家事、一等一的学识笑傲同龄人。
他们或许天真、或许不够经验、或许不如父辈圆滑,但是他们热情,满腔热血都是为了这片辽阔的大地更加繁荣、子民更加富裕,他们为肩上的责任骄傲,为心中的向往踏实的努力。
此刻吵闹的上书房内,曲典墨异常沉默,不管耳边的人多么义愤填膺,不管他们对进贡有何种看法,曲典墨始终坐在一旁,安静的像是不存在,脑海里闪过两张让他背脊发凉的面容。
夏之紫也不动,他静静的听着臣子争辩,冷峻的面容与朱砂听朝会时的表情丝毫不差,只是不知脑海里转的想法是不是也一致。
夏之紫听着他们高谈阔论,虽然他们的言论直接,没有老臣的模棱两可,但是句句犀利字字如珠,听着博学的他们争吵,夏之紫突然觉得,万事没有真理,无论是批准还是不批准,都有美好的理由诠释上位者的决定。
苗帆和和顾事互不相让的大声指责,高亢的声音引得外面的侍卫心一颤一颤的难受。
夏之紫看着龙案上雕刻的佛珠面容平静,但突然知道,原来这个位置做选择也不容易。
曲典墨静静的站着,他影响着帝王最后的决定,这是曲家的荣耀,也是众人憎恨曲家的原因,所以他不说,在没人希望他说话时他便不说话。
夏之紫什么都没选让他们下去,他心里早已有答案,只是没必要告诉他们。
苗帆出来后愤愤不平的对宁文辉吼:“不要因为你是春试的榜眼!你就能乱说话!”太后不喜欢有人降进贡的标准!他不知道吗!
原来刚才的怒火都是嫌弃有人‘可能’会让太后不高兴。
宁文辉不敢跟他们撞上,虽然他已年过四十、虽然他现在跟这些孩子同一个官级,但是他们背后的势力不是他敢招惹的:“老朽不敢。”
苗帆狠狠的瞪着他:“小爷看你敢的很!”如果惹太后发脾气,他一定卸了宁文辉两条腿!
秋凯归急忙拉住他:“算了,这里是上书房。”说完看了宁文辉一眼让他退下。
宁文辉如蒙大赦,急忙离开,他纵然有十个胆子也不敢触怒这些天之骄子,即便他年长,考了功名又如何,不该惹的人永远不要惹。
……
静方书院内!——碰!——他的桌子瞬间被推倒。
“楚遗海!你笑的像个娘们!来!从大爷腿下钻过去试试!”
楚遗海靠在窗边,面容精致的脸上有一丝茫然,更让他看起来楚楚可怜柔弱可欺却精致的像上好的书桨,能做出最完美的诗篇。
苏益晃了下神,所以更恨:“快点!你傻了吗!还是想给小爷舔鞋!”
楚遗海不想动,昨天他差点闷死刚满一岁的弟弟,今天不想重复未知的可能,他在想为什么在最后一刻要罢手,如果他不拿开枕头,那个给他带来无限悲哀的孩子就会从此消失,是怕他们母子死的太容易吗?应该吧。
苏益气恼的走过去把楚遗海揪起来,扯乱他梳理整齐的头发:“看见你!老子就想吐!老子这月要参加秋试,让你钻是老子看得起你,赶紧钻!”说着一条腿架了起来。
楚遗海没心情跟他们争,刚想息事宁人的钻过去,突然夫子进来,所有人瞬间散开,毕竟谁也不敢得罪素有秋试第一夫子之称的曲夫子。
结束了学堂的课程,楚遗海先一步跑了,在他还没有拿到楚家继承人的殊荣时,他必须小心谨慎,可他父亲也不是傻子,父亲想护的人何时失败过,竟然他宠爱那个女人,就断然不会让自己有机会下手,何况杀不杀一个孩子不是他争位的最根本解决办法,只是父亲……
楚遗海落寞的往回走,提起父亲总让他无力,他何时能斗的过精明的父亲,又怎么从他最爱的女人手里争那份宠爱,如果他真杀了那个孩子,他父亲一定把他母亲扔猪笼里淹死。
楚遗海苦笑的扬起嘴角,讽刺的笑自己以卵击石!
“站住!”
楚遗海闻言堪堪停住,他需要点外力让自己清醒!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苏益突然带人堵住了楚遗海的去路:“想跑!你以为你能跑到哪里去!打!”
一群人瞬间一哄而上,拳打脚踢的声音声声揪心。
出手的人有博学多才的、有默默无闻的、有跟着苏益横行静方书院的、有纯属无聊打人解闷的、有凑热闹的、有看戏的、有冷漠旁观的、有热情参与的、不管是那一种,楚遗海不自救当然也不会外人想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