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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第2页）

我的心突然跳得很快……什么叫散功与我有关？我的手微微抖了起来。我不想听这个故事，可是我的脚根本不听我的话。

不由自主地看向殿堂，银已经步下水晶座，踱到大殿中央。他背着手，微微扬起头，灯光打在他双眸中一片莹颤，无暇的脸庞微微发光。

&ldo;夕，还记得芍儿第一次在洛阳被劫吗？&rdo;他慢慢开口，仿在回忆，&ldo;那时候他中了一种毒，叫&lso;双生散&rso;，这是西域的一种奇毒，当中毒之人与其他人发生了关系之后，毒会扩散到两个人的体内。初时的症状只是浑身突然的痉挛或者疼痛，但是慢慢会导致内脏全部腐烂，浑身溃烂而亡。&rdo;

洛阳被劫，中毒？我只记得我当初是有过浑身针扎般的痛感。我眨了眨眼，惊起，莫非是……莫非是当时秦宇楼给我吞下的三颗荧蓝色的药丸？

我的呼吸忽然间慌乱起来。

我听见殿堂里银的声音继续着：&ldo;当时，我很快发现我和芍儿都中了毒。然而这种毒是没有解药的，唯一的解毒方法是运用内力将毒逼出来。我的毒我自己能解，但是芍儿的毒比我深，他的内力根本无法解毒……&rdo;

&ldo;所以你决定冒险散功帮他解毒？&rdo;夕转过身，双眸似不可相信，&ldo;难道你真的让芍儿进入你的身体了？&rdo;

银默默地点点头。

&ldo;可是，你必须通过侍陪的身体来排除你身上的寒气。你知不知道，逆反过来，你一个人承受两个人的毒，不止是散功，还有可能走火入魔的啊？&rdo;夕的声音提高了些。

又是沉默。

然后银轻轻地开口：&ldo;不是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吗？其实，散功也只是暂时的，经过七七四十九天，功力逐渐散去，再过七七四十九天，就会渐渐恢复的。&rdo;他顿了顿，&ldo;但是，芍儿的生命只有一次。&rdo;

&ldo;既然是这样，为什么后来你还要伤害芍儿？&rdo;夕问，声音很静。

银轻吸一口气：&ldo;因为他体内的毒没有完全消清。要完全排除他身体里的毒血，只有一种办法可行。&rdo;他说，&ldo;就是水蛭。&rdo;

&ldo;所以你制造了误会，把他丢进水牢？&rdo;

银点点头，他的声音里夹杂着淡淡的情感：&ldo;水蛭可以吸出他体内的毒血，完全排干毒液，是最好的方法。所以我只能将他扔进水牢。&rdo;

&ldo;那么你为什么不和芍儿解释清楚呢？&rdo;夕说，&ldo;为什么不让他知道？&rdo;

银转过身子：&ldo;夕，你认为，依芍儿的倔性格，如果事前知道，还肯进入我的身体来治疗他的毒吗？&rdo;他顿了顿，轻踱了几步，&ldo;我本来打算在他毒素全部排除之后解释给他听，那样我们……但是，却没有想到，他竟然逃离了双犀宫。&rdo;

银的表情依然很淡，但是他的声音却如血樱般刺刺目……

我的双眼睁得大大的。

心，开始疯狂地痛起来，像决裂的伤口，重新涌出一道道殷红的鲜血……

夕没有再开口。

银定了定，又吸了一口气，重新转回身子背对着夕：&ldo;再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他和秦宇楼在一起。我派了天冰去带他回来，受了阻，天冰告诉我芍儿下树的时候突然失了控一样往下跌……&rdo;

银又停了停，然后他渐渐坚硬起来：&ldo;那时候，我知道我和他，将永远不可能在一起了。因为要治好他，唯有用&lso;樱花散&rso;侵入他每一寸肌肤经脉，废了他的武功。&rdo;

&ldo;难怪你的&lso;樱花散&rso;下留了情。&rdo;夕说，&ldo;我当时以为是你的内力减退了造成的。&rdo;

银摇摇头，冰冷的凤眼微微落下：&ldo;可是我漏算了一件事，我确认秦宇楼不会杀芍儿，但是原来他比我想象中更复杂。等我再上山的时候，芍儿已经被踢下山腰了……&rdo;

我眨了眨眼，一颗眼泪不知不觉淌了下来。

空气里又是一阵沉默，像是在默哀着什么。

&ldo;银。&rdo;夕慢慢开口，&ldo;为什么阻止地雪告诉芍儿，这样对你更公平一些。&rdo;

&ldo;不。&rdo;银决然得摇了摇头。

他转过脸，我看见银的表情很淡然很坚定：&ldo;让芍儿知道真相，他会再难过一次，我不想见到他伤心。能看见芍儿活生生的站在面前，就算是远远看他微笑，我已经很满足了。&rdo;

他停了下，转向夕：&ldo;夕，他现在全身心来爱你，我希望，你能给他我给不到的幸福。&rdo;

夕看着银，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我的眼泪突然间就再也止不住了，开闸似地往下淌，淌得嘴里满是咸咸的泪水。

喉咙里像是哽着什么，我哭得透不过气来。

嘴一张，我哽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