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仁接了穆婉遥在手,温香软玉抱了个满怀,一阵馨香的气息飘入鼻端,让阅遍花中无数的太子殿下也不禁心神荡漾。
穆婉遥倚在沈翊仁的怀里,一双凤目牢牢地盯着他,目光里面华光流转,带着几分娇弱之意,当真是我见犹怜。
凌遥把她的小手段看在眼里,不禁暗暗摇头,心道她这个三妹当真是心急,现在就开始下手了。
她假装关切地凑上去,惊呼道:“三表妹,你没事吧?”
那边双双对视眉目传情的两人被她这一声惊到,沈翊仁急忙扶着穆婉遥站直了身体,穆婉遥眉目含春、双颊微红,盈盈拜道:“婉遥冒犯太子,还请殿下恕罪。”
“无妨。”沈翊仁只当凌遥那声提醒是吃醋了,一时心情大好,径自轻笑。
穆婉遥低头不言,一幅小儿女的娇羞模样。
一边的穆蓉遥却是最看不惯穆婉遥这幅拿腔作势的模样,她自小和穆婉遥一起长大,对她的脾性自是有几分了解的,当下冷哼一声,凉凉道:“既然三妹站都站不稳了,还是赶紧过来坐着吧,小心待会又不知摔到哪个谁身上了!”
要是放在平时,穆婉遥早就反唇相讥了,她这个二姐有勇无谋、彪悍无脑,辩起嘴来从来没有赢过她,可惜现在有太子在旁边,她也只能假装没有听懂那话里的讽刺,款款走过去坐下了。
凌遥和太子也过去坐下,丫头们端上了瓜果,四人就闲聊起来。
“太子殿下,您相信缘分吗?”穆婉遥低声问道。
“缘分?”沈翊仁顿了一下,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了身边的凌遥,朗笑道:“自然是相信的。”
迎着他如此热切的目光,凌遥回之以温婉一笑,淡淡道:“缘分是否能够当真若琪不知道,不过所谓因果报应,若琪却是深信不疑。”
“哦?”沈翊仁不悦地挑眉,莫非她还想揪着那晚的事不放吗?那么这名女子就未免太不识抬举了!
凌遥仿佛没有察觉他的不快,笑着说道:“所谓因果报应,就是说善恶均有相报,只是尚且时间未到罢了。关于这个,我的家乡还流传着一个故事呢!”
一听有故事,三人均带了点好奇的神色,唯独侍立一边的夏芳脸色微微有些发白。
只听凌遥娓娓道来:“我们家乡曾经有过一户姓黄的人家,豪门大户、富甲一方。夏至那天黄家少爷一口气迎娶了一妻一妾,这两位女子乃是表亲,照说应该一房和睦,谁知那妾侍贾氏却是个妒忌成性的,一门心思只想谋害她的表姐,自己坐上正妻的位置。终于让她找到了机会,趁着正室外出,贾氏便让侍女把一些甜情蜜意的信放到了正室的卧房里,被少爷发现后就诬陷说她与男子偷情,少爷一气之下要把正妻赶出家门。”
她说到这里有意停顿了一下,沈翊仁正听得认真,不由得问道:“后来呢?”
“后来,”凌遥瞟了一眼面色僵直的穆婉遥和脸色苍白的夏芳,继续说道,“贾氏担心一经拖延就给了正妻翻身的机会,于是命令那个侍女给正室的参茶里下了毒,正室不久之后就香消玉殒了,贾氏如愿取而代之,那下毒的侍女也得到了重用,却夜夜梦见已故的夫人满脸鲜血的来找她索命,她心下害怕,偷偷在屋子里供着观音菩萨,还定期为夫人烧纸钱,却分毫不能解那梦魇。”
凌遥顿了顿,似乎是为了给众人消化的时间,这才接着说道:“那侍女逐渐心生恍惚,平日里总隐隐约约地看见先夫人的影子,到了那一年上元,贾氏赏了侍女一棵人参,侍女第二天就被发现死在了屋子里,嘴里塞满了人参细碎的根须,竟是被人参给噎死的。你们说,好端端的怎么会被人参噎死?这个故事在我家乡流传一时,都道是先夫人回来找那侍女索命呢!那侍女为虎作伥,最终到底是不得好死。而那个贾氏自那之后也是一病不起,不久便也过世了,听说她死的日期,正好就是当年先夫人服食了参茶毒发的日子。我家乡的老人们都说,这就是所谓的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呢!”
一片沉寂之中只听“哐当!”一声,夏芳手里捧着的茶具掉到地上摔了个粉碎,她的脸色惨白,有如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