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地,他看见温别玉抓住自己的手掌。
但眼睛所见的图像似乎不能被大脑解读,俞适野依然连着挣扎几下,实在动弹不了,才慢慢停下来。
他望着温别玉。
温别玉嘴唇在动,对方在说话。
对方在说什么?
俞适野思考着,他的耳朵似乎失去了作用,完全听不见来自对方的声音,也有可能是关着他的红房子——它是一个合格的看守,屏蔽着他和外界的接触,他能看见温别玉,但无法听见,无法感觉。
他很想抓住温别玉。
但是,但是……
俞适野看着自己的手,他拼命地想让手指动一动,可意志和身躯是两样东西,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温别玉将收在他掌心的信封拿走。
泛黄的白信封染了血,血液在上边涂出扭曲的图案。
俞适野眼前出现了重影,一道影子是现在,一道影子是从前。
现在和从前反复交叠着,把他的视线变得花花绿绿,又在毫无预兆的时候齐齐转变,转变为黯淡冷酷的血光……
空气似乎变得稀薄了。
俞适野很用力地呼吸,依然只能吸取到少量的氧气。
他开始感觉晕眩,但在晕眩到达顶峰之前,他的身体蓦然一抖,从坐在床上变成站在地上,他被人撑着,温别玉撑着他。
他看见对方脸上有些湿痕,正急切地望着自己,说了一长串话。
他依然听不见,但是下一刻,温别玉就用肩膀顶着他,扶着他向外走去。
他们马上要到房间的门口。
他看见温别玉的双手空空如也,除了用力扶住自己,里头什么也没有。
信呢?
别玉爷爷写的信呢?
俞适野茫然地想,不觉微微转动脑袋,寻找着本该出现在温别玉手上的信件,很快,他在房间的桌子上看见了那封刺目的信。
信如此显眼,但温别玉却像看不见,撑着俞适野,很快穿过房门。
两人距离信件越来越远。
俞适野惧怕着这封信,如同他惧怕过去的事情。
可都到了这个时间,温别玉应该知道了,信中也许写着别玉爷爷对别玉的心……
不能这样子。
我要做点反应,什么反应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