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紧捂着耳朵,浑身都在发抖。
“你……”我快要被他的样子吓死了,两腿发软站不住,嘴巴也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吴岩扣住我的手,横眉冷对道:“我绝对不允许你嫁给他!也不会允许你死!”
“你冷静一点好吗?”我努力让自己镇定,镇定,可是声音抖的我自己听的都难受。
“我冷静不下来,我爱的女人要嫁给我的仇人,我冷静不下来!”吴岩痛苦的捶打着浴室的墙壁,他结实有力的拳头,每一拳都像是打在我的心口上一样。
我受不了他的自虐,挺身挡了过去,他这才收了手。
吴岩使劲的将我按在墙上,问我:“阿玖,你知道你为什么每年都要回家一趟,要靠你母亲的血才能够压制住体内的那份痛苦吗?”
我震惊,这件事连阿婆都不知道,难道吴岩知道吗?
我不解的看着他,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
以为他?我震惊非凡,这是怎么会跟他扯上关系呢?
吴岩苦笑道:“在我被林展封印的那天,正好是你出生的日子,因为荷灯走漏煞气落在刚刚降生的你的身上,改变了你的命理。所以当你的妈妈抱起你时,你一个初生的婴儿会突然反常的咬了她一口。正是因为这样,你的家人才毫不犹豫的将你仍在了乱葬岗自生自灭。你被遗弃的地方,也就是他们前些日子再次掩埋你的地方。我看见初生的你跟我一般奄奄一息,想要帮助你。你是被荷灯的煞气打中了灵魂,我只好用你母亲的血做药引,暂时压制了那份煞气作祟,却没法根治,除非改命!可是我当时伤的很重,荷灯丢了,就连肉身都没有,我根本做不到。七天之后,你的阿婆到来,她看见了乱葬岗的你,于是将你捡了回去,或许她知道你此生再也无法成为一个普通人吧,所以不遗余力的让你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是这样吗?真相是这样的吗?吴岩的真相剖露让我如雷轰顶,僵硬在他面前半天也缓不过气来。我一直以为爸妈是因为重男轻女,所以才会扔掉我,想不到其中还有这样的原因。
怪不得吴岩之前说他认识我比吴岩认识我早,原来我们在那时候,在彼此最最落魄的时候,就认识了?怪不得他总是叫我“丫头”“妮子”,这样看来,他如此称呼真的是无可厚非的吧。
“你怎么突然要跟我说这些呢?”我强迫自己冷静,可是心里的起伏犹如是洪荒侵袭,根本就冷静不下来。
我浑身都在发抖,吴岩看我这个样子担心的不得了,他看了看黑洞洞的浴室,拉着我的手说:“我带你去个地方,再慢慢说。”
我没有拒绝,任由着他牵着我走。
吴岩走的不是正常的路径,而是一条漆黑的我什么也看不见的路,他领着我走了一路之后,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金色的花海,那场面太熟悉了,我恍惚是回到了芸薹村。
“这……”我吃惊的不行,因为这些花海它应该早就凋零了才对的呀,新闻上都报道了。
“吃惊吗?”吴岩问。他道:“林展可以送你漫天烟火,我也可以赠你一片花海,其实你心里根本爱的只有我,你为什么一定要勉强自己呢?”
“我没有勉强自己。”事已至此,我们已经是冷静了许多,“林展哥说的跟我求婚,不过是为了气你,看到你满不在乎的样子我难过,于是将错就错……”
不等我说完,吴岩自己就骂起了自己:“我就是个猪!我盛经纶就是个猪,被你们玩的团团转!”
“不是这样的!”我急忙拉他的手想解释,他忽然笑了:“只要你不嫁给他就好,你要是嫁给他,我会发疯的!我会不惜一切毁了这个世界!”
“看出来了,刚才在浴室里,我差点被你的样子吓死了。”我无奈的翻眼睛,有时候他成熟稳重,但是有时候真的像个孩子一样任性。
“吴岩,你刚才跟我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吗?”我拉着他到花田里找了一片草地坐下,挎着他的手臂迫不及待的问他:“那就是你第一见我,就说我是阴胎,还要帮我改命的原因吗?”
吴岩用手压倒了就近的一片油菜花,躺了下去,他双手枕到脑后,眼睛望着天:“是啊,看见你就把你认了出来,毕竟你变成这样我也有责任,当然想尽力的去弥补。”
“如果按你那样说,林展哥他……”我有些为难,事关林展的事情,我一时不知道要怎么问。如果吴岩说的都是真的,在我出生的时候,林展就已经有能力封印吴岩了,那他该是多大岁数呀?
我想起来,从我第一次见到林展,一直到多年前的那一次离别,林展他一直都是一个样子。好像总是二十六七岁的样子,所以我总是叫他林展哥,当时也没觉得不妥,现在想起来,那是一件相当诡异的事情吧?
直到这一次再见到林展,他已经是我梦中盛经纶的样子了,这中间到底是什么缘故,我一直不敢问林展怕犯了他的忌讳,如果一会有机会,我得问问吴岩。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这里没有旁人,包括林展他也进不来。”吴岩悠然自得,已经全然的没有了刚才在浴室里的怒气腾腾。
还是这样啊,这样的气氛好,这样的他也好。
“林展哥他到底多大呀?”我局促不安的看向吴岩。
他冷冷发笑:“你这个问题问得好,我也不知道他多大,应该比我还大那么一点吧。”
“那你多大呀?”我弱弱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