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他有理由了是吗?
有夫之妇,与人私通,在皇室,是死罪,在民间,是浸猪笼。
所以,这个男人逮着机会就出手了是吗?
可是,既然要出手,为何又要放在六扇门关几日呢?关了,却又不等他商慕寒回来?
龙吟宫
景帝冷笑,“你不知道朕为何宣你进宫?难道还不知道自己身为王妃,却跟别的男人私通,该当何罪吗?”
苏月眉心一跳,似乎有些意识过来这个帝王想做什么。
手心顿时冷汗一冒,“儿臣没有与别的男人私通,请父皇明鉴!”
“没有?”景帝微微眯眸,眸中寒芒一闪,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道:“那朕问你,在殇州,你是不是跟南轩太子私自离开?”
苏月怔了怔,抿着唇点头,“是!”
“那朕再问你,在没来六扇门之前,你是不是准备和南轩太子回南轩?”
苏月眉心微拢,静默了片刻,“是!”
“朕最后问你,那日在六扇门,你和南轩太子是不是手牵手、语言亲昵、行为暧昧?”
苏月愕然抬眸,略略怔忡之后,忙不迭解释道,“手牵手儿臣承认,那是因为儿臣身子不好,冷煜需扶着儿臣;可是语言亲昵、行为暧昧儿臣却不能苟同。父皇也不能因此就说儿臣与人私通。”
“为何不能?难道非要被人捉奸在场,才算私通吗?”一道冷冽男声骤然响起,来自门口。
所有人一震。
声音何其熟悉!
景帝眉心几不可察地微微一拧,凤眸轻敛,目光从苏月身上掠开,瞥向门口。
苏月仍旧跪在那里,低垂着眉眼,没有回头,亦是没有动,只听得来人脚步轻盈、缓步上前。
他终于出现了。
也不知自己出于什么心里,她竟是弯了弯唇角,自嘲地弯起了唇角,眼梢轻抬,余光所及之处就看到来人颀长的影子投在自己脚边的白玉石地面上。
那人在她的旁边站定,对着景帝躬身一鞠。
“父皇!”
一旁的高公公也连忙跟来人行礼,“四爷!”
苏月依旧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景帝轻轻抬了抬手,声音略带疲惫,“老四,你回来得正好,苏月她”
“儿臣都已听说了。”
商慕寒轻声将景帝的话打断,缓缓侧首,睇向跪于身侧的女子。
感觉到男人沉沉的目光盘旋压碾在头顶,苏月轻轻咬了咬唇,便也缓缓抬起头,迎着男人的视线望过去。
她并不亏欠这个人什么,她为何要将自己摆低?
几日不见,他还是那个样子。
一袭绛紫锦袍,身姿伟岸,覆在脸上的银面在宫灯的折射下闪着冷硬的光。
就那样立在那里睥睨着她,目光清冷。
他真的很高,而且她还是跪姿,所以,她得将脸仰着才能对上他的视线。
四目相撞,他眸光微微一闪,等苏月捕捉,却已只剩下冷凝。
他不说话,她亦不主动开口。
她想好了,如果要追究她跟冷煜私自离开殇州的事,她就会说,那夜是他让她走的,不是吗?
良久的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