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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第1页）

布莱恩在卧室门前小心翼翼地蹲下，艾德站在他后面，仅一步之隔。他们并未站得太近，以免一发子弹就要了他们两人的命。布莱恩感到他那颗剧烈跳动的心已提到了嗓子眼，他强压住心中的恐惧转动门把手，一把推开卧室的门，发现又是一场空‐‐一个人也没有。随后他们迅速搜查了床底和衣橱。

艾德说道：&ldo;布莱恩，你去看看伤者，我打电话叫人。&rdo;当艾德抓起电话与调度员通话时，布莱恩也迅速冲向伤者。检查发现，伤者脉搏已停止跳动，但身体还温热，死了还不到一个小时。

死者瘫坐在沙发上，耷拉着头，双臂因被牛排刀分别钉在墙壁上而向外伸张。血浸透了受害者的整条腿，并在破旧的沙发上留下大片红色血迹。受害者的鼻子就像是刚经过一场灾难似的，惨不忍睹。他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地肿着，割伤到处都是。血顺着他的脸庞流下并浸湿了衬衫。

布莱恩脑子里拼凑着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对凶手的残暴行为无比愤怒。凶手在走廊上袭击了受害者，并用刀或别的武器在受害者身上留下多处割伤，然后把他拖进房间并用刀把他钉在墙上。脸上的淤肿可能是在客厅或是在手被刺穿后留下的。

这样恶劣的事不该发生在安阿伯，这种事不管在哪儿都他妈的不该发生。

在由内部争端引起的家庭暴力发生后，人们往往会懊悔万分。很多时候，行凶者会因伤害了自己心爱的人而选择自首。但这次却完全不同。不管凶手是谁，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没有丝毫悔改之意‐‐感到懊悔的人不会在行凶之后用受害者的血在墙上写字。

这是布莱恩看过的最具杀戮性的事情，也会是他警察生涯中最具轰动性的案件。虽然他对每一个骇人听闻的细节都历历在目，但墙上的字使他永远不会忘记那场野蛮的杀戮。

数不清的手掌和手指印表明凶手是用双手将字抹到死者头顶的墙上的。墙上那两个血写的3英尺长的字还未干，血迹仍沿着墙向下滴：规矩。

佩里关上身后那扇门，迅速地打量了一番空空的门廊，然后透过窗户往下看，刚好看到一个警察冲出b幢大楼跳上警车。警灯急速闪烁。

佩里满足地咧嘴笑着，&ldo;一群饭桶，&rdo;他低声咕哝，&ldo;只要我活着，你们休想抓到我。&rdo;

他们并不知道下车后会面临怎样的景象，他们肯定以为比尔已把佩里五花大绑，就等着有人来把他带走。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他们就太低估佩里了，但他肯定那帮警察再不会这样低估佩里了。

佩里转身盯着g幢大楼的大厅。他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奇怪感觉，像是胸口有种黄油般的温暖，又像是内心一种油腻的感觉。佩里冲向g幢大楼时就感受到了，当他进入g幢大楼时这种感觉更强烈了。

&ldo;就要孵化了，就要孵化了，马上就要孵化了。&rdo;

三角形漫无边际的话让佩里意识到逃脱只是暂时的。更多的警车正往这边赶来。警察发现他只是时间问题。他会被击毙，当然他会是在&ldo;试图逃跑&rdo;的时候被射杀的，不管他是单脚跳着栽了个跟头，还是在有20个目击者在场的情况下中枪倒地，这都不重要，因为那些警察会拿钱堵住这些人的嘴，或干脆让这些人也消失。他必须抓紧时间‐‐他一定要找到另一个受害者。

&ldo;伙计们，我该往哪走?&rdo;不管怎样，是它们让他看到了那些警察的真面目，是它们告诉了他谁是斯利克&iddot;威利的线人，是它们告诉他警察会来抓他，结果证明它们是对的。幸亏它们及时通知，他才得以逃脱。

&ldo;去三楼。&rdo;

见鬼，它们学得真快。现在当它们听到新词，比如方向或一些专业术语，几乎立即就能反应过来。

他跌跌撞撞地单脚跳向三楼。每跳一步，胸口那种油腻的感觉就会更强烈一点。等佩里终于上到三楼时，那种奇怪的感觉已充斥了他全身每个细胞。佩里心里暗暗诅咒，&ldo;好像我压力还不够大似的。&rdo;

他继续沿着门廊往里走，直到三角形叫住了他。

&ldo;就是这。&rdo;

公寓g-304。

门上用粉笔画着一个浅色小花环，边上一只小木鸭举着粉红色的&ldo;欢迎&rdo;标志。一看就是乡村艺术，佩里最讨厌乡村艺术了。他敲门，没人回应，于是他继续敲门，这次更急促，更大声。

仍没有回应。

佩里俯身向前靠，嘴巴几乎贴到门边。他用轻柔却足以让门里面的人听到的声音说道：&ldo;我不会走的，我知道你正遭受着煎熬，我还知道三角形的事。&rdo;

门开了条缝，传出防盗链绷紧的声音。佩里听见立体音箱正轻柔地播放着惠特尼&iddot;休斯顿的《我是女人中的女人》。如果她过去的四五天里睡过觉的话，她那圆胖的脸肯定更吸引人，但她现在看起来既生气又担心，同时还带着一丝恐惧。

比尔一看到那张脸，那种油腻的感觉就几乎将他吞没。现在他知道这是为什么了‐‐因为他感受到另一个寄主的存在。甚至没等她开口，佩里就知道她是那个寄主。

&ldo;你是谁?&rdo;她问道。

佩里听得出她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希望，希望这个男人是来救她的。

佩里镇静地说：&ldo;我是佩里，也住这个小区。让我进来，我们可以好好谈谈我们下一步的计划。&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