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空无一人,许言溪站了一会,待呼吸平复后才离开。
她不打算再回包厢,想到刚才加了祁昱的微信,点开聊天框,编辑了一条消息发过去。
【我还有些事,就先走了,你们好好玩。】
———
彰逸顶层,璀璨的枝形吊灯洒落一地光芒,牌局又轮了一圈,宁卓甩甩手,乏味的很,喊了其他人来顶上,走到沙发上坐下。
桌子上有散落的烟,他拿起一支刚想点上,忽然想起身旁的人闻不得烟味,点火的动作僵了僵,又悻悻然放下。
那人从来了之后就一直坐在沙发上,一句话不说,光盯着手机看了。
不知是看到了什么,他唇角微微上扬,一向阴郁疏冷的眸子里多了些温和。
宁卓虽然好奇,但也没胆子上前。
面前这位,相貌斯文无害,甚至称得上漂亮,手段却凌厉干净,不过短短半个月而已,偌大的江氏已然换了天。
就连最吊儿郎当的江辞,北城有名的纨绔子弟都倒戈到了他这一方。
不能抽烟,又不敢喝酒,宁卓如坐针毡,万分后悔刚才退出了牌局。
“卓儿,”江辞抬手冲他晃了晃:“过来替我一会。”
这句话在宁卓看来简直就是天籁之音,他屁颠屁颠的上前去了。
“我说三哥,你在这看什么呢?”江辞大喇喇的坐下,长腿交叠放在桌子上,笑了一声:“这么入神。”
江以渐收起手机,闻到他身上有股烟草味,拧眉不悦:“你抽烟了?”
“我去,这你也能闻出来?”江辞抬起胳膊拱着鼻子在自己身上仔细闻了几下:“也没味啊,我就来之前抽了一根,漱了好几遍口。”
江以渐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沉声道:“离我远点。”
得,这就是个祖宗。
江辞认命,屁股向后挪了挪:“这样总可以了吧。”
“我专门给你组了这个局,你说你光盯着手机看有什么意思?”江辞小嘴叭叭叭,跟机关枪似的一通扫射,做贼似的朝两边看了看,压低声音问道:“你不会还想着许…………”
“许”字刚说出口,他就收到了江以渐阴鸷森寒的眼神。
若是视线能具象化,估计他现在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触碰到了他的逆鳞,江辞自知理亏,讪讪住了口。
江以渐起身朝外走:“我先走了。”
他这一离开,包厢里的人互相换了个眼神,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刚才江三少在这坐着,虽然没参与进来,但那种天生迫人的气场却怎么也压制不住,他们连叫牌都不敢大声,也不敢抽烟,始终拘谨着,唯恐惹恼了那位。
江以渐出了包厢,转了两个拐角,靠着墙,摁亮了手机。
这处光线黯淡,手机屏幕荧荧照亮方寸空间,映衬出男人温润的眉眼。
是一张女孩的照片。
镜头离得很近,少女穿了纯白色衣裙,盘膝坐在摇篮上,眼睛里漾开笑意。
她身后是一面落地窗,窗外夜幕深沉,像一泓浩荡的河流,倾泻出漫天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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