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都雨过天晴,不需要任何逃避了。张燕铎盛好粥,取了肉松点缀在上面,问:「今天要去警局吗?」「不过去了,圣诞节我还临时加班破案,组长打电话来说我可以延长假期。」关琥探头,就着张燕铎的手把肉松吃下去,说:「所以还是照原计划上山吧,去山上bbq,东西都准备好了,不能浪费。」「好。」张燕铎说完,看看关琥,他似乎对肉松意犹未尽,凑过来还想继续吃,张燕铎抓住他的胳膊往前一带,吻住了他。还不太适应张燕铎的主动,关琥愣了愣,随即响应过来,两人靠着橱柜热吻了许久,张燕铎才松开他,注视着他不说话。关琥的嘴唇被咬红了,他揉了揉,嘿嘿笑起来。「你的热情跟你的外形成反比,张燕铎。」张燕铎没笑,正色问:「你是不是觉得叫我哥像是在乱伦?」「只是昨晚在床上叫得太多,腻了,你这变态。」关琥随口说完,见张燕铎还是一副冷静的面孔,他上前捶了一拳。「开玩笑了,你不会是当真吧?」「关琥,其实我催眠你了。」「什么时候?」「很早很早之前,我一直在对你进行心理暗示,让你觉得我是你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你离不开我,你应该跟我在一起,所以你对我的喜欢其实都是出于我的心理暗示,如果我不出现的话,你过的一定是普通人的生活。」关琥想了想,点头。「也许吧。」「看,我就是这么自私,我在这世上一无所有,你是唯一的存在,所以我希望在你心中,我也是同等的存在,理智上我知道应该支持你走普通人的路,可是感情上我接受不了,我接受不了你将来有自己的家庭,跟我渐渐疏远,所以我才会不断地暗示你,不断地介人你的世界,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也是一种心理催眠。」「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你要说出来?」张燕铎不回答,表情有些纠结,关琥笑了,他昏暗的饭店停车场,一个戴墨镜的秃头男人跟同样戴着墨镜的女人匆匆走向最里面的车位,女人还戴着口罩,把整张脸都盖住了,像是在避讳什么,低着头走得飞快。来到一辆奥迪车前,男人打开车门,示意女人上车,女人没有上,而是转过身,取下口罩,揽住他的脖颈吻他。男人响应了,就在他们吻得忘我的时候,对面突然闪过光亮,还伴随着按快门的声音,两人转头看去,就见有人居然躲在角落里,举着照相机对准他们。在他们俩转头的这一瞬问,那个人又是咔嚓咔嚓连拍几张,他一身黑衣,又站在黑暗里,要不是这么明目张胆的拍照,根本不会被发现。男人率先反应过来,大叫:「抓住他!快抓住他!」黑衣人根本不怕,掉头跑走的时候还冲他吹了声口哨,男人气坏了,对紧跟而来的两个保镳说:「快点,把相机抢过来!」停车场另一边是墙壁,黑衣男人只能往前跑,这样就刚好跟保镳撞个正着,两个保镳都人高马大,看他长得削瘦,根本没放在眼里,一边一个拦住他。谁知黑衣男人临时剎住脚步,飞身一跃,竟然跳到了旁边的轿车上,然后猫着腰沿着车顶向前跑。两个保镳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但用这种方式跑路的狗仔队他们还是头一次见,愣了一下急忙转身去追,不过他们可不敢跳上人家的车,所以只能沿着车道追着狗仔一直跑。两边的速度都很快,转眼间就到了出口拐弯处,狗仔从最后一辆车上跳下来,一个转身,准备往地下二层跑,突然眼前人影晃动,另一个保镳早在那边埋伏好了堵截他。狗仔只好来了个急剎车,转头一看,追他的两个保镳也赶了过来,三人会合把他围在当中,其中一个还直接掏出了甩棍,一副「不给你点教训你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的架势。狗仔来回看看他们,笑嘻嘻地说:「大家都为了混口饭吃,不需要这么拚命吧?」没人理他,最高的那个冲他招招手,示意他把照相机交出来。狗仔急忙伸手护住。「这是我吃饭的家当,不能随便给人看的。」他长得眉清目秀的,头上戴了个棒球帽,让他显得岁数很小,他个头不矮,但是在三名粗壮大汉的衬托下就显得秀气多了,看看对方手里的甩棍,他说:「甩棍不是这么玩的,大家都是文明人,有话慢慢说怎么样?」下一秒保镳就将甩棍甩出来了,狗仔一看不妙,将单眼照相机塞进了背包,顺手一转棒球帽,把帽檐转去脑后,满是自信地说:「打架我也不怕的,又不是没打过架。」「哧!」对面有人笑出了声,接着甩棍向他挥过来,狗仔闪身躲开,正要反击,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掏出来一看,马上伸手求暂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