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答,她只能自问自答,&ldo;那你心里因&lso;她&rso;所受的伤,真的无法愈合吗?&rdo;
这一次,他连瞪她都懒了,反而更专心的策马前进,有时觉得雪的厚度颇深,他会下马,拿出一把小雪锹,边铲雪边探雪地的深度,一路走得惊惊险险的,她跟在后面,明白了他为何不让其他人上山了。
当晚,他们来到一个山洞里过夜,她呆呆的看着他熟稔的在山洞里搬出干木材,更令人错愕的是,里面还备有水及干粮。
&ldo;我独自上山不是要找死,所以,哪个地点、路线可以休息、避避风雪,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rdo;
火堆亮了,他冷硬的脸庞被火光照亮,更添魅力。
风雪暂歇,山上的夜空份外清明,璀璨星斗高高挂,但寒意逼人,沁入骨子。
不意外的,在这寒冻的夜,康沐芸在熟睡后仍然像只毛毛虫的往他的身边靠过来,他也一如过往,彻夜难眠。
忘了在什么时候,终于能闭上眼,再次醒来时,天已亮,而她仍窝在他的怀里,但他的大手有了自己的意识,揽着她的纤腰,让她紧紧贴着自己。
这一次,他没推开她,只是静静等待她苏醒。
终于,她眨了眨眼,怔怔地望着他长了胡髭的俊颜,觉得他身上有一股男人的体味,香香的,但除此之外,似乎尚未反应过来,他说了句早,她也下意识的应了一声,&ldo;早。&rdo;
怎知话音才刚落,她便倏地瞪大了眼,完全醒了!她惊慌地推开他坐起来,脸色瞬间染上红霞。
此刻的她看来极为诱人,他感觉到胯下一紧,但对她突然产生的欲望,他一点也不高兴,甚至,对自己生气起来,&ldo;你就从不担心我会冒犯你,还是你不当我是个男人?&rdo;
他的态度跋扈,还带着一股令人感到莫名非常的怒火,她不解,&ldo;我信任你,如此而已。&rdo;
信任?!多么虚幻而遥远的东西,至少,他在女人身上是看不到的,但……她似乎是个特例。
&ldo;是不是该上路了?&rdo;面对他那双灼灼的黑眸,她竟不禁脸红心跳起来。
过了一夜,又开始下起雪来,外头风雪呼啸,但山洞里的热度突然增高,他看着她起身整理衣服,他却只能缓一缓,待某个地方的亢奋冷静下来。
天寒地冻,两人上山的速度非常缓慢,一连两天,因为风雪过大,他们被迫困在洞里,耽搁不少进度。
只是,那一日的亲密相拥不复见了,或许担心自己兽性大发,季维澧不再跟她睡同一边。
扪心自问,康沐芸还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呢。
终于,困了两日,月光出现了,虽然仍被半朵乌云遮掩住,但总算是好天气。
季维澧选择举着火把前行,他们耽搁太久了,会误了回程的时间。
她佩服他,即使在黑夜里,在这看起来都一模一样的地方,他竟然能一直朝正确的方向前进。
他也一样佩服她,她没有阻止,只是静静跟上。
事实上,这一路,她从不喊苦,非常自立,但他却开始感到不舍,相当诡异。
天亮了,山势越来越高,空气越来越稀薄,雪地更是崎岖不平,有几段路,无法骑马,还得牵马而行,甚至手脚并用,才能攀越陡峭山坡,而踩在雪地里的脚印也越来越深了。
这一天,意外的好天气,在高耸的雪山林里,一切都是白色的,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成了一片闪亮的银白,树干上有冰雪、冰柱,但更令康沐芸眼睛一亮的,是在不远的陡峭山坡上,隐约可见的几点黄,是款冬吗?
季维澧的目光早已盯视在该处,黑眸中有着难得的笑意,&ldo;你在这里。&rdo;目测再走过去,雪深及膝,他还得分神注意她会不会被雪埋了,被让她跟比较安全。
她点点头,看着他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其实她也很想跟去,亲眼瞧瞧何谓雪中出花,但她知道自己的身材太娇小,光看他每次要把脚从雪地里拔出来,都挺费力的,她帮不上忙不打紧,也不能帮倒忙。
只是,就站着,顾着两匹马儿,什么也不能做,更觉得寒风刺骨,每吐出一口气儿,都有氤氲的白烟,好冷哦!
蓦地,静寂的山上出现了奇怪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穿来轰隆隆的声音,她不由得抬起头,四处看了看,寻找声音来处,但脚下的雪地怎么好像会震动?
甫接近款冬的季维澧也听到了,才抬头张望,脸色倏地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