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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第1页）

&ldo;佐兰，虽然这些年来，你已经改变了许多。但是依我看，你还没有坚强到能够独自做出这种选择。&rdo;

&ldo;所以我应该感谢你吗……&rdo;陆幽最终无奈一笑：&ldo;给我一些时间来思考一下这些事，还有，我会告诉瑞郎知道，这样可以吗？&rdo;

叶月珊点头：&ldo;只要你信得过他。他是康王妻弟，唐家必然也将会站在我们这边。&rdo;

说到这里，她轻轻地感慨起来。

&ldo;真是难以想象……当年害得我们家破人亡的唐家，如今却要与之并肩协行。佐兰，你说我们两个人这样做，是不是数典忘祖了呢？&rdo;

陆幽安静了片刻，方才平淡地回答她：&ldo;看过海上的恶涛，才知道涟漪的渺小。姐姐，报仇也并非只有除之后快这一种选择。叶家已经不复存在，而你我现在的家，是这一整个大宁朝。我们不如先看顾好现在，再提过去和未来。&rdo;

言罢，他便也不再多话，匆匆离开了临霜殿。

这一夜，他反复回味着与叶月珊的那番对谈，心中五味杂陈，转转反侧了几回，窗外不觉已经露出了鱼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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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午后，陆幽难得主动将唐瑞郎约到药园见面。两人屏退左右，躲进书房，陆幽便将昨天叶月珊所说的话转述给唐瑞郎听。

与陆幽的举棋不定截然相反，唐瑞郎刚听完就将大腿一拍，做出了决定。

&ldo;这还有什么可以犹豫的，就是反了他赵昀，又能怎么样？&rdo;

陆幽瞪着他：&ldo;你能装作想过之后再做回答吗？&rdo;

&ldo;想过，我当然早就仔仔细细地想过了。&rdo;

唐瑞郎让他稍安勿躁：&ldo;你姐姐说过的话，我也不再多嘴重复了。现在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就算我们置身事外，你真以为赵昀能够顺利即位？&rdo;

他这一启发，陆幽顿时醒悟道：&ldo;你是说，萧家那边？&rdo;

&ldo;正是。&rdo;

唐瑞郎随手从腰间接下钱袋，要为陆幽仔细说明。

&ldo;春蒐围猎太子遇袭，平康坊夜宴萧家大公子被杀‐‐这都不是寻常的龃龉。太子登基，萧家势必大难临头，他们当然会拼命地想办法阻挠。这些日子以来，诏京城里的各种流言蜚语。甚至还有夹城里头，从天而降的禁军尸体，恐怕都与萧家脱不了干系。&rdo;

说到这里，他便取出几块碎银，丢进桌上的笔洗里。

笔洗里原本就盛了水，如此一来，水位更是上升不少。

唐瑞郎又道：&ldo;再说萧皇后‐‐虽然赵昀已是她的独子，但是母子之间的关系十分冷淡。假若有朝一日，赵阳的死因传进萧后耳中，再加上萧家被打压的事实，很难说她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rdo;

&ldo;但是如果她什么都不做，太子也不会去折腾她。&rdo;陆幽提出异议：&ldo;她若是足够聪明理智，应该不会来淌这趟浑水。&rdo;

&ldo;聪明理智，也禁不住身边的人煽风点火啊。&rdo;

说着，唐瑞郎又往笔洗里投入一小块碎银，&ldo;咱们折衷一下，意思意思。&rdo;

只听当啷一声，水位又高了一点。

陆幽问他：&ldo;接下来说谁？&rdo;

&ldo;接下来再说说我的那个好姐夫……呃，现在看起来他也是你的姐夫了。&rdo;

唐瑞郎冲着陆幽尴尬一笑：&ldo;赵暻这个人，绝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rdo;

陆幽十分赞同这一点：&ldo;记得当年我第一次代替赵阳出席射礼，就被他给识破，顺便还戏弄了我一把。&rdo;

&ldo;他是不是还轻薄过你？！&rdo;不提则以，一提这茬，唐瑞郎的眼睛顿时阴沉下来。

&ldo;他当时只是为了试探虚实。&rdo;陆幽试着说服他，同时也说服自己：&ldo;别扯开了，继续说正经事。&rdo;

唐瑞郎却不肯，反而缠着陆幽，硬生生地在他唇上讨走一个吻，这才觉得满意。

&ldo;赵暻乃是惠明帝庶子，如果赵阳和赵昀不失格，他是断然没有资格即位的。然而此人狡黠圆滑，先是讨得我姐姐曼华为妻，拉拢与我家的关系。后又暗中勾结巫医，也不知究竟在搞什么名堂。依我看啊，这阵子他做的事还远远不止这些。&rdo;

陆幽沉吟道：&ldo;内侍省的探子有消息来报，说最近赵暻与萧家走得很近。&rdo;

&ldo;他肯定是在争取萧家的支持。&rdo;

受他启发，唐瑞郎也想起一件重要的事：&ldo;还记不记得那个太仆寺少卿江启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