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这次主使之人是谁?&rdo;父亲问道。
&ldo;还没查出来,那几个宦官不肯说,毕竟收了人家的钱,又没把我弄死,已经是让那些人很不满了。如果再把主使之人告诉我,他们又要失去一条财路了,你认为曹节他们会这么傻吗?我和他们的关系可没好到这份上。&rdo;
&ldo;不过就算他们不说,左右不过是文家,张家这几个豪族。这次他们没害死我,自己就会踏实下来。毕竟老子底子在这,不怕他们,而且南阳的百姓也站在我这边,他们不敢把咱们怎么样。我这次卸任估计也算达到了他们的底线了,应该问题不大,接下来的就得靠糜家那几个跟他们斗了。&rdo;
&ldo;好了,不说这个啦,怪丧气的。再说了,&lso;塞翁失马,焉知非福&rso;。咱们来逗逗你这宝贝怎么样?&rdo;话锋一转,老头又开始不正经了。
&ldo;这小子神着呐,这才八个月,不仅会说话,而且已经会走了。&rdo;老爹开始献宝了。
于是我就被逼得走了几步,那感觉就跟马戏团里的黑熊一个样,就是没人投食而已,硫酸吗
老头子高兴的胡子都撅起来了,一个劲的拍巴掌,连那个狐狸精也被我天真的表演逗的咯咯直乐。
&ldo;这小子花样多着呐,最喜欢别人用胡子扎他,每次都乐得跟下了蛋的老母鸡似的,兴奋得手舞足蹈的。&rdo;老爹继续指点老爷子。
&ldo;我的天哪,这是人话吗,那叫兴奋,那叫乐得跟下了蛋老母鸡似的,这都什么观察力啊,我彻底的无语了。&rdo;我居然有这么一个老爸,而他居然还是三国名士,我深深地为这个时代感到悲哀。
老爷子学得很快,于是我已经顾不得为时代默哀了,只能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悲哀了,我难道就只是被人蹂躏命吗?
&ldo;真是怀念啊,阿瑀小的时候跟他很像,也是特别喜欢我用胡子扎他,后来等到他大了,就不喜欢了,真是怀念啊。&rdo;老爷子满怀深情地说。
我那腼腆的叔叔脸都紫了。
我晕,我吐,我
这个时候老爹又说了一句:&ldo;还有更好玩的,你捏捏他的两边小脸试试,可有手感了。&rdo;
我已经出离愤怒了,我要怒吼,我要咆哮
我被捏了而且是所有人。
天色不早了,他们也玩得尽兴了,我终于可以休息了。
就在这时老爷子说了我有生以来最让我觉得毛骨悚然的一句话:&ldo;汉瑜啊,今年我们就在这儿过年了,等过完正月十五,我们再回去。&rdo;
第十章是牛
建宁三年(庚戌)(奸佞三年,170)
春,河北妇食夫,河南夫食妇。
一个月的艰苦历程,我终于熬过来了。本次地狱特训彻底结束了。
现在对本人长相最贴切的形容词应该就是猪头了,我一天到晚被这班寡廉鲜耻的人摧残,过得简直是非人类的生活,害得我的脸随时都是红扑扑的。现在艰难的日子终于过去了,我的脸现在需要面对的也仅仅就是父母了,这对于我这个久经考验的人来说已经是小菜一碟了。
在被摧残的日子里,我的各项技能也一直在提高,并没有拉下什么。反而开始学说短小的句子了,也算相当有水平了。要不是我怕惊世骇俗,我非给他们整两首名诗吓唬吓唬他们不可。
日月穿梭,光阴荏苒,又是一个月过去了,十个多月的我已经满地跑了,而且跑得挺轻盈。
&ldo;少爷,小心。&rdo;老忠头双眼一闭,老爷的新薰炉啊!又完了!!!
我&ldo;飞快&rdo;的跑出屋子,迎面撞见了一个7,8岁的小孩儿,眼看就要撞上了,他非常敏捷的伸出双手扶住了我;&ldo;小心点儿。&rdo;
这小子长得一般,但是倒真有两把子力气,这是我对他的第一印象。
&ldo;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跑到这里来了?&rdo;忠伯严肃地对着那个小孩子说。
&ldo;俺叫许裢,是府上奶妈的二儿子。&rdo;小孩子从容的答到。
&ldo;呦,稀客。不对,许婶不是说家里人死光了吗,你怎么又会是许婶的二儿子?&rdo;
&ldo;他大叔,你不知道,我是谯县人,当年谯县闹灾,地里的粮食都让蝗虫啃光了。家里一粒粮也没有了,我当家的虽然是个里长,但是平日里只会施舍,根本不知道存点粮食应急。&rdo;许婶从母亲的房里出来了,&ldo;我们四处去借粮,可平时好好的亲戚朋友,这时候全都翻脸了,除了他三哥借给我们半袋粮食,其他的人我们是一粒粮也没借着。紧跟着乡里又闹起了瘟疫,这一来,饿死的饿死,病死的病死,我当家的就病死了,我只好带着孩子们去逃荒。那叫一个惨啊!赤地千里!诺大的人打个晃就倒在路边上再也起不来了,尸首扔在道边上都没人埋。我一个人带着四个孩子,怀里还抱着小五,正想往哪里逃荒好呢,他三伯父来了,说也要去逃荒。我说去兖州,听说那里没瘟疫,他三伯说去徐州,听说那里粮食丰收。&rdo;
&ldo;唉!&rdo;徐妈叹了口气接着说:&ldo;我们把孩子分了一下,他三伯带了几个大的去徐州,我带着小四和小五上兖州,一路上又累又饿,小四就病了,还没进兖州就断气了。&rdo;徐婶说着说着,蹲了下来,眼泪哗哗的往下掉啊,那个七,八岁大的孩子赶快就跑到徐婶背后,轻轻的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