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转身来,见到一男一女两位年青人站在旁边,应该是正要进府,少年眉目清俊,面上带着微笑,是简府少爷,名叫简幻厅。
旁边那位粉裙圆脸姑娘,是简府小姐,名叫简幻西。
简雪奴沉默了片刻,试探道:“府里有叫简雪奴这个人吗?”她只想知道,这是不是她想的那个简府,是不是这家的老爷抛下她后,就对人说她早已不在人世了。
二人怔了片刻,少年接口道:“姑娘是她什么人?她早不在简府里,从小寄养在乡下。”
简雪奴愣住,果真是这里,还说寄养在乡下?可他们并没有给边家一分钱费用,为什么不说她死了呢,这样,就没她这个人了。
“是啊,从小就离开简府,你不提我们都已经忘记还有这个人存在,好久没听说过她的消息,也许她早就不在人世了。”
简幻西在她面前转悠一圈,见她面遮纱缦,又道:“你不会就是简雪奴吧,听大人们说,她生下来就是浓疮脸,出生前吸干她娘的母血,令她娘生她后血枯而亡,是位不祥之人。”
她说罢就要上前扯她的面纱,简雪奴戒备地后退一步,不悦道:“姑娘高看了,民女怎配是简府千金,只是正逢出水痘,不宜示人,只能借面纱遮丑,失礼了,告辞。”
她说得甚是谦恭,使二人想动粗也很犹豫,简幻西仍不罢休道:“简雪奴刚出生就离开简府,要找她的人也不会来这里,今天你突然在此提起她,分明是另有隐情,快说,有何居心?”
简雪奴愣了下,转身恭敬道:“这位小姐说的及是,只是我娘无意中提起,她说她朋友已经过逝多年,让我来问问她孩子近况如何,并无他意,既然她已不在简府,打扰了,告辞。”
简雪奴说罢低头退去,从他们不明她的近况可以知道,她爹从未到乡下去打听过她的情况,也许早已经把她忘记,从不曾生过这个女儿。
这样更好,她现在有个幸福温暖的家,她才不想进入这样险恶的豪门大院,虽然是青墙红瓦,未必有真心欢笑,只是好奇来瞧瞧。
她回转身,瞧着那两背影进入府门,微微感慨,同一个父亲所生的孩子,却有着不同的命运。
正摇头准备离去,从简府走出一位身穿黑色布衣的青年人,肩上达着布搭,面色嫌恶,嘴里骂骂咧咧,回转身对着简府吐了一泡唾沫。一看他风尘仆仆的模样,应是刚走过远道。
趁他经过身旁,便故意问道:“小哥怎么了?听说简家甚是仁意——”
“仁意个屁,别听那些传言,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见死不救,他也配仁意二字,我呸!”他挪了挪肩上的布搭,回头鄙夷地向简府再吐了泡口水。
“哦,有这等事?”简家有亲身骨肉要救?不会说的是她吧。
他见有人愿意听他发泄,像倒豆子一样把话详尽倒来。
此人是乡里信使,昨日月光村发生魔族袭击,简雪奴被神魔掳去,她奶奶和边城,在情急之下,写信向从未来往过的简雪奴的亲身父亲求助,请他向风暴大陆摄政王乌瑞恩提意,派出四阶以上高阶勇士,追捕神魔,救出简雪奴。
信使本以为拿着这封靠急的信,连夜连晚翻山越岭长途跋涉,能得到简雪奴亲爹一些赏赐,哪想,他居然说他没这个女儿,既然神魔已逃,那只是大海捞针,便将他打发出府。
她奶奶和表哥都是真心关心她的人,知道简家势利瞧不上他们乡下人,但为了积攒多一份力量救她,硬着头皮求他们。
简雪奴从袖里掏出几个金币递给信使,从他身上要了纸和笔,给家里去了封信报平安。
信使的脸上随即绽放出笑容,放好信,在路边铺子装上几块熟驴肉,胯着信袋匆匆赶路。
简雪奴本想回月光村报平安,现在有了信使传信,第一次进入大城市,也想在这古老洪荒之城开开眼界,就抛弃了原本的打算。
再则,灵通学院入学考试将近,边城哥不日也会到达风暴城应试入学,就不想再来回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