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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第1页）

哈利对警卫点了点头，拿出卡片，刷过栅门旁的读卡机，搭电梯到地下室。他大步通过地下通道，打开办公室的门，点燃今天的第一根香烟，然后利用计算机开机的时间拨打电话。卡翠娜&iddot;布莱特的声音听起来睡意浓重。

&ldo;我需要你执行关系型搜索，&rdo;哈利说，&ldo;搜寻东尼&iddot;莱克和每一位命案被害人的关系，包括莱比锡市的朱莉安娜&iddot;凡尼。&rdo;

&ldo;休闲厅要八点半才能进去，&rdo;卡翠娜说，&ldo;我现在就准备过去，还有事吗?&rdo;

哈利迟疑片刻：&ldo;你可以帮我查一查尤西&iddot;科卡这个人吗?他是警察。&rdo;

&ldo;这个人有什么要查?&rdo;

&ldo;这就是重点所在，&rdo;哈利说，&ldo;我不知道他有什么要查。&rdo;

哈利放下电话，面对计算机准备工作。

东尼&iddot;莱克有一项前科，这点正确无误。根据记录，他的另外两次犯罪记录正如柯比森所述，都和肢体暴力有关。其中一次的指控被撤销，另一次的案子不成立。

哈利利用谷歌搜索东尼&iddot;莱克，得到许多结果，多半是小报对他的报道，而且几乎都跟他的未婚妻莲娜&iddot;高桐有关。另外还有一些金融报纸的报道，文中称呼他为&ldo;投资客&rdo;&ldo;投机者&rdo;和&ldo;无知的绵羊&rdo;。《资本报》之所以称呼东尼为&ldo;无知的绵羊&rdo;，是因为该报认为东尼属于一群只会模仿领头羊所作所为的绵羊，而它们的领头羊是心理学家艾纳&iddot;金格兰（earkrglen）。这群绵羊什么都模仿，从股票、山间小屋和车辆的购买，再到餐厅、酒品、女人、办公室、房屋和度假地点的选择。

哈利浏览搜索结果，最后找到一篇金融报纸的报道。

&ldo;找到了。&rdo;他喃喃地说。

很显然，东尼的确有办法在社会上站稳脚跟，或者说，站稳采矿靴的脚跟。无论如何，《财经日报》报道了东尼的采矿计划，并称呼他为有干劲的企业家。报上登了一张照片，照片中是东尼和两名头发中分的年轻同事，他们身上穿的并不是标准的设计师西装，而是连身服和工作衣。他们坐在直升机前方的一堆木材上，面露微笑。东尼脸上的微笑最大。他肩宽膀阔、四肢修长，肤色和发色都深，还有一个十分突出的鹰钩鼻。他的肤色和鹰钩鼻加起来，让哈利觉得他应该有一点儿阿拉伯血统。但是差点儿令哈利按捺不住的是这篇报道的标题：刚果之王?

哈利继续浏览其他搜索结果。

八卦报对即将到来的婚礼和莲娜&iddot;高桐的宾客名单比较有兴趣。

哈利看了看表。七点五分。他打电话给值班警官。

&ldo;我需要你们去霍门路逮捕一个人。&rdo;

&ldo;拘留吗?&rdo;

哈利知道他掌握的证据不足以让警局事务律师发出逮捕令。

&ldo;带回审讯。&rdo;哈利说。

&ldo;你刚刚不是说逮捕吗?如果只是审讯为什么需要帮忙?&rdo;

&ldo;你可以在五分钟内派两个人和一辆车到车库外面待命吗?&rdo;

哈利听见那名警官哼了一声作为回应，哈利解读那应该是代表&ldo;好&rdo;。

他抽了两口烟，摁熄香烟，站起身来锁上房门，离开办公室。他在地下通道走了十米，就听见背后传来细微声响，他知道那是室内电话的铃声。

他踏出电梯，朝大门走去，这时有人大喊他的名字。他转过头去，看见警卫正在对他挥手，又看见柜台前站着一个人，那人身穿芥末色羊毛外套，背对着他。

&ldo;这位先生找你。&rdo;警卫说。

身穿羊毛外套的男子转过身来。那类外套的质料看起来通常很像克什米尔羊毛，有时确实也是，但以男子身上穿的那件来说，哈利断定应该是货真价实的克什米尔羊毛，这是因为男子肩宽膀阔、四肢修长，肤色和发色都深，可能有一点儿阿拉伯血统。

&ldo;你本人比照片高。&rdo;东尼&iddot;莱克说，露出一排瓷白色的整齐牙齿，伸出一只手。

&ldo;咖啡很好喝。&rdo;东尼说，仿佛说的是肺腑之言。哈利看着东尼拿着咖啡杯的细长扭曲手指。先前东尼伸出手时，便解释说这不会传染，只是很常见的关节炎，来自家族遗传，好处是他可以精准地预测天气。&ldo;可是坦白说，我以为警署分给警监的办公室会好一点儿。这里是不是太温暖了点儿?&rdo;

&ldo;因为监狱锅炉的关系。&rdo;哈利说，啜饮一口咖啡，&ldo;所以你今天早上看到了《晚邮报》有关这件案子的报道?&rdo;

&ldo;对，我正在吃早餐，老实说差点呛到。&rdo;

&ldo;为什么?&rdo;

东尼的身体在椅子上摇晃着，犹如准备出发的一级方程式赛车手坐在桶型座椅上。&ldo;我在这里说的话应该只有我们知道吧?&rdo;

&ldo;我们指的是谁?&rdo;

&ldo;警方跟我，最好是你跟我。&rdo;

哈利希望自己声音平静，并未露出兴奋之情：&ldo;原因是?&rdo;

东尼深深吸了口气：&ldo;我不希望让我跟梅莉&iddot;欧森议员同住过荷伐斯小屋的事情曝光。我因为快要结婚的关系，目前是媒体追逐的对象，如果很不幸地，我在这个节骨眼上跟命案牵扯在一起，媒体很可能会深入挖掘，进而……把我已经埋藏的过去给挖出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