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不难理解,母女俩相依为命,时静就是时锦文的唯一,如果时静都不需要时锦文的话,那对时锦文来说,是很大的打击。薛文博继续说道:“时静的学生还说,有一次时静有一个很重要的公开课,但时静在开课之前忽然接到时锦文的电话,当场就取消了公开课,为此,时静学校领导震怒,她也因此失去了晋升博士的机会。”林错觉得有些唏嘘,母女关系亲密成这样,到底是幸福还是压力?“时静现在情况怎么样,方便问话吗?”林错想了想,又问了一句。薛文博脸色不怎么好看,为难摇头:“不知道为什么,时静情况好像更严重了,医院那边说,时静今天昏迷了两次,有几次她想偷偷跑出医院来处理时锦文的尸体,但都被我们的人发现了,现在医院的说法是,希望时静回家静养。”“时静的检查结果什么时候出来?”薛文博抿抿嘴:“三天之内。”“但时静态度有点奇怪,她一直在强调不允许警方解剖时锦文的尸体,要求带走尸体尽快火化,虽然现在这个天气和时间是可以理解,但时静会不会有点太急了?”薛文博又说道:“但时静也没有什么杀害时锦文的动机啊,再说了……”“在这个案子里,不在场证据或许并不成立。”林错忽然沉沉的说了一句。从一开始,林错就觉得哪里不对劲,时锦文的案子从一开始就挺奇怪,一个没有自杀动机的高级精英跳楼自杀,但处处却证明她不会自杀的线索……林错总觉得,有一条很容易的线被自己从一开始就忽略了,但这条线也是这个案子最复杂的地方,理清了这个,案子也就明了了。“林队!”就在林错想着的时候,寻一诚急匆匆的跑进来,激动道:“刚刚查到,一年前时锦文买了一份巨额保险!”“受益人是谁?”“你们肯定都想不到!”寻一诚激动道:“竟然是杜凌飞!”“啥?”薛文博和车宇都震惊了:“这两人都离婚十年了,时锦文一年前买的巨额保险受益人竟然是杜凌飞?”“是啊。”寻一诚唏嘘不已:“看起来,时锦文对杜凌飞是真爱了。”寻一诚刚说完,一道带着冷气的声音就在众人身后响起:“但对方看起来可不怎么领情。”这话听在别人耳朵里倒没什么,可听在林错耳朵里却别有用意。虽然如此,但林错还是转身,和众人一起叫了声江支。“嗯。”江疑冷淡的点了点头,径直看向林错:“你出来一下,我有点事跟你说。”林错稍显诧异:“找我?”“嗯。”江疑已经转身往外走了。林错狐疑,但也不得不跟上去。寻一诚等人看着两人一前一后出去,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车宇挠着脑袋问道:“你们不觉得江支队和林队之间怪怪的吗?”“哪有?”薛文博脑回路依旧有点直。车宇想了想,瞥了他们两人一眼,慢悠悠地说道:“还记得吧,上次我跟你们说,我见过林队吸烟那一套动作,你们都不信我,还不让我说。”“是啊,林队才刚来,你能从哪里见?”薛文博抱着自己的杯子喝水,漫不经心的朝着车宇挑眉。车宇不服气:“真的!我见过江支队就那么吸烟的!他每次都是抽完烟就要吃颗糖!我真的看见过!还有那个弹烟头的动作,跟林队简直一模一样!”“你说真的?”薛文博喝水的动作愣在原地,脸上终于出现了点不可置信。催眠“死者自己跳楼,监控视频和走访都没有发现死前有人在她家里出现,那你想清楚没有,死者为什么跳楼?怎么自己跳下去的?为什么?”江疑说完,径直看着林错。林错没想到他来是为了说这个,微微诧异后她看向江疑,目光澄澈:“我心里有个想法,但有点不确定。”“你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直觉。”江疑像是想到了什么,嗤笑一声,目光凛凛地看着她。林错听得出这话里没有任何嘲笑和揶揄的成分,但江疑这话却让她原本沉静的心忽然之间泛起涟漪来,她能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可当江疑这么直截了当的说出这话的时候还是下意识的抬头看他,双眸里有惊诧,有慌乱,是她自己都掩盖不了的。“你怎么想的?”就在林错有些出神的时候,江疑问了一句。林错的目光对上他的眼睛,透过那双漆黑的眼眸,她仿佛觉得江疑已经猜到了她心里的想法。空荡的走廊,同时传出两道声音。“催眠杀人。”两人均是一愣,但很快江疑的先开了口,他靠着墙,一只手搭着窗台,食指轻轻敲打着台面,另一只手插在裤兜里,一条腿微微向前曲起,懒散又带着几分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