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把辣椒油藏到自己房里,他擦了擦手,这才大模大样的走出去嚷道:&ldo;嫂子,我那件黑大氅呢?&rdo;对面房里传出了虞师爷的声音,显然还带着困意:&ldo;安琪,怎么起的这么早?&rdo;唐安琪管住了自己的双腿,没有奔去虞师爷的床前:&ldo;大年三十,我得赶早去营里瞧瞧。&rdo;虞太太也从上房开门出来了:&ldo;那件大氅是在‐‐哟,安琪今天真威风。&rdo;唐安琪摇头晃脑的笑着,同时就见东厢房窗前人影一闪,那是虞师爷下了床,特地隔窗看他一眼。唐安琪没吃早饭,系上黑大氅就要出门。小毛子早到了,一直躲在小门房里取暖,这时提前出去发动汽车。唐安琪弯腰低头快步走出院门,手里一碗辣椒油就藏在了黑大氅里面。待到坐上汽车,唐安琪亮出手中小碗。小毛子从后视镜看到了,好奇的问道:&ldo;旅座,您拿辣椒油干什么啊?&rdo;唐安琪探身向前,对着他的耳朵嘁嘁喳喳说了几句。小毛子噗嗤一笑,连连答应:&ldo;是,旅座!&rdo;汽车开进旅部大院,直奔后方而去。这时天色还早,又是寒冷无比,院内一个人都没有。小毛子静静把车停下,唐安琪脱了大氅,端着辣椒油下了汽车。前方便是孙宝山的居所,两名卫兵在门口大概是守了许久,人都冻麻木了,对着唐安琪一敬军礼,他们干张嘴说不出话来。唐安琪低声问道:&ldo;孙团长醒了吗?&rdo;一名卫兵像拨浪鼓一样拼命摇头,嘴唇僵硬,说话直打结巴:&ldo;没、没呢。&rdo;唐安琪点了点头,带着小毛子推门进去了。进门之后,小毛子就站在当地,而唐安琪转身一推墙上侧门,进入隔壁卧室。卧室里面光线暗淡,火炉很热,空气甚是郁闷。孙宝山伸胳膊伸腿的骑着棉被,侧身睡的正酣。唐安琪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先是小心把碗放到床边,然后仔细审视了孙宝山的睡相‐‐孙宝山背对门口,浑身上下就只有一条裤衩,内外衣裤都堆在床边一把椅子上。唐安琪屏住呼吸,静等了能有两三分钟。伸出一根手指插进碗中油里,他发现辣椒油已经不是那么冰凉的了。暗暗狞笑一下,唐安琪一横心,把半只右手都没入碗中,满满抓起了一大把辣椒皮辣椒籽。左手忽然扯开孙宝山的裤衩,他将油淋淋的右手飞快伸向对方下身,把辣椒皮辣椒籽结结实实的全抹到了对方那屁股沟里!孙宝山骤然惊醒,吓的一蹬腿,睁眼欠身去看唐安琪:&ldo;啊?你干什么啊?&rdo;唐安琪不理会,转身抱起椅子上的一堆衣服,扭头撒腿就跑。小毛子见他出来了,立刻紧跟而逃。唐安琪把怀里衣裳扔到大雪地上,随即和小毛子一前一后的上了汽车。未等小毛子调转车头离去,房内已经传出了孙宝山的凄惨长嚎。小毛子加快速度,一踩油门绝尘而去。唐安琪嘻嘻哈哈的伸着油污右手,不敢乱放乱碰:&ldo;走,送我去吴耀祖那里。&rdo;大年三十唐安琪在吴宅门口下了汽车,蹲下来抓起一把白雪,两只手互相用力的搓。手脏,不但抓了辣椒油,而且还摸了孙宝山的屁股,摸的还那么结实周到,差点没一指头捅进去。吴耀祖军装打扮,一边摸着头发戴上军帽,一边快步从内走了出来。旅长毕竟是旅长,即便是个小旅长,怠慢了也是不对。遥遥看到唐安琪蹲在大雪地里,他连忙唤道:&ldo;旅座,今日来的好早。&rdo;唐安琪抬起头,脸蛋冻得白里透红。眯着黑眼睛向吴耀祖一笑,他那两只手依旧是埋在雪中互相揉搓:&ldo;吴兄。&rdo;吴耀祖停在了他的面前,见他无意起身,只好也蹲了下来:&ldo;旅座,耀祖不敢担此称呼。&rdo;唐安琪满不在乎的笑道:&ldo;你是比我年纪大嘛!&rdo;吴耀祖看他神情无邪烂漫,便也笑了:&ldo;虽然如此,但旅座毕竟是旅座。&rdo;唐安琪爱听这话,觉得吴耀祖真是有水平。一个人能做到不蹬鼻子上脸,那其实是很不容易的。自己这么抬举他,他还能够坚持谦逊,仅从这一点来看,他就不是个平凡的人。于是他点了点头,抿嘴一笑:&ldo;好,吴团长。吴团长不是说要在今天检阅士兵吗?那好得很,正好我也愿意看看你的治军成绩。&rdo;然后他扶着膝盖站起来,两只手冻的通红:&ldo;可是在去军营之前,你得先招待我吃顿早饭。&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