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拥着她们回房,门不是次次都关严,那些或哀切或婉转的,令人难堪的声音低低地涌了出来。
从最开始的惊诧尴尬,到逼着自己习以为常,只当这人是在换着法子折磨自己,夏知蔷学会将耳机声音调到最大,漠然地做着充满起伏杂音的听力习题。
季临渊总会在结束后点上支烟,默默静立一隅,若有所思地旁观着她不在预料中的淡定。
直到,夏知蔷第一次在“杂音”中将听力题做到全对。
他突然暴怒,撕碎她的卷子,让人滚,又在完全弄不清状况的夏知蔷慌忙离开时将人拽了回来。
季临渊将夏知蔷压在沙发上,贴上去,在类似于强吻的前一秒,忽地伸手掐她脖子,说她一无是处,说她占了别人的命,说世界上少她一个不可惜。
被放开时,夏知蔷脖颈上已经没一块好皮。
恍惚着回到宿舍,夏知蔷将花洒开到最大,在浴室里边洗澡边哭,指尖泡得发白了都没停。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懂事是错,讨好是错,顺从是错,安静是错,答不对是错,全答对了,也是错……
季临渊到底要她怎么做?
想到这些晦暗的往事,夏知蔷心情更烦躁了几分。
终于,责任护士来了。
有第三个人在场,病房里的空气总算不那么让人窒息。
查看了下伤口,护士松口气:“还好,没怎么崩开。后面注意点,不然后天可不一定能出院。”那护士拿出几张单子来,“这个需要签字,等冯医生来了,你让他——”
“我来吧。”季临渊已经走上前,准备接过那些单子。
护士问:“您是夏知蔷的?”
“……哥哥。”他并不愿意说这两个字。
护士客气地笑了笑:“那不行,院里有规定,这几张最好由直系亲属来签。”就比如父母,子女,以及配偶。
他都不是。
太阳穴猛跳,季临渊寒着脸,将尴尬悬在半空中的手收回。
那护士帮夏知蔷取下留置针:“血管真细。”她笑,“你应该不知道,冯医生办住院的时候,特地跟我们嘱咐,尽量用小号针给你打,生怕把人疼着。”
夏知蔷的确不知道这事。
她傻乎乎地以为,这次住院打针不似以前那么痛,是仁和的护士技术好。
说笑到一半,那护士回头看向季临渊:“您这妹夫真的不错。你妹妹啊,算是嫁对人了。”
对方面无表情,甚至露出几分隐怒。
等满脸诧异的护士推着车离开,季临渊也站起身。走到门口,他忽然转过身来,表情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