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没有人敢同她说这样的话,她一时不知如何应付,忽然想喝一口酒松弛肌肉,于是抓过手袋站起来,竟答应了这个约会。
两个人在烛光下对坐。
新生不爱说话,陈丹显然也不懂这门艺术,但是气氛倒还融洽。
由新生大方自然地为她点酒叫菜。
结帐的也是他。
同女性外出,不管她年纪、地位,新生都觉得应当付帐。
吃完了,回到写字楼,两人挑灯夜战,做到十二点。
新生把上午的会议记录写出来,交给陈丹批阅,她修改过,立刻叫人打出来,交上去传阅。
慡快磊落,以往彼得杨做事如吃了猪油膏,非三催四请不肯签上大名,爱摆架子。
各人办事作风不一样。
每跟一个老板,新生都觉得他长了一智。
只有少数极之能干及幸运的人可以有他们自己的事业,不然的话,总得服侍一位上司,总得学习与他相处,即使位极人臣,上头还有天子。
他送陈丹回家。
她竟在车裹睡着了。
也是人,也会累,也会软弱。
新生的母亲与大姊是老式女人,从来未曾试过外出工作,所以新生一直认为女人是应该享福的,他也一直有呵护女性的习惯。
到了。
他停下车子。
引擎声一熄灭,陈丹也自动睁开眼睛,她有刹那的迷惘,像是不知身在何处:但马上醒觉,推开车门,“谢谢你。”还有,“明天见。”
“要送你上去吗?”
“不用了。”
新生也觉得她可以应付。
他开走车子。
计划如期举行,马嘉烈赶回来做司仪,新生松口气,觉得前所末有的累。
想来陈丹更加疲倦。但,说给谁听?
有伴侣跟没伴侣的分别便在这里。是,对方并帮不到什么,对方也只是人,不是神,但得到精神支持,分工合作,到底减少一份落寞孤独。
事完后马嘉烈同新生说:“听说你们一起吃饭。”
新生反问:“谁同谁?”
“你同陈小姐。”
新生一怔,谁看见了,当新闻来说。
“她对你,另眼相看。”
“是吗?”新生微笑。“一定是因为我办事得力。”
“还有,长得英俊。”
“马嘉烈,我以为你与众不同。”
“你会为我辩护吗?”
“没有人说你的是非呀。”
马嘉烈点点头。“我没有资格。”
“我们别在公司裹谈这些。”新生温和的说:“隔墙有耳。”
马嘉烈只得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