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宁常乐的血型不仅仅罕见,甚至还会对某些同血型的血产生排斥反应,毕竟父母属于近亲结婚,她的基因构造原本就存在着一些先天性缺陷。&rdo;
简关垣记录到这里,有些好奇的抬起头看了一眼黑板上那个女孩子的照片,不知道小时候是听村子里哪个小调皮说的,近亲结婚会生出大猩猩,照片那个肤白貌美,漂亮活泼的女人,竟然是近亲结婚的结晶?!
简关垣把会议内容记录的很粗糙,但至少记到了重点上,周老太太表示还算满意,收好本子,把手上的提包往他手上一放,表示要随着同门师兄一起去看看那个小姑娘,简关垣慢性好奇,有外人在场,平日里的调皮做派也收敛了一些,不太想看病人了:
&ldo;我肚子了,在外面吃点东西……&rdo;
周老太太看他想溜,捏住他后脖子上的肉就往前带,简关垣立刻像一只猫一样的老实了,别看老人家年纪大,找穴位却找得准,这招屡试不爽,一下子把简关垣疼的直皱眉头,只得老老实实的跟着进去看病人。
姑娘住在医院里一幢最高档的病房里,许是背景强大,简关垣随着周老太太进去的时候被要求做了登记和拍照,还未到房号门口,远远就能见到几个守在门口的黑西装男人,看到主治医生出现,几个人还算礼貌,抬手打开了病房,简关垣被那些人的目光看的起了鸡皮疙瘩,挽住周老太太的手,挺直了背脊走进去。
那间病房里只有她一个病人,半开着一扇窗子,此时还开着门,穿堂风扫着耳朵而过,带了些寒意,跟在简关垣身后进来的安保们马上把门关上,生怕冻感冒了床上那个病人。许是在这里面住了很久,屋子里沙发和家具,一点儿也不像是这个医院统一发放的产物,这里像个临时的小公寓,却又显得那么压抑和悲伤。
简关垣松开奶奶的手,好奇往那病人躺的床上看了一眼,被面前的情景吓得不轻,正在输血的姑娘惨白着一张脸色躺在床上,骨瘦如柴,好像一个布偶娃娃,一丁点儿生机都看不到,如果不是她突然睁开的眼睛,他甚至都差点怀疑她已经死了:
&ldo;万医生,你来了。&rdo;
看到自己的主治医生前来,那姑娘在护工的搀扶下坐了起来,但仍然看起来虚弱的让人心疼。
他以为宫芽那样严重缺血的人已经很惨烈,直到看到了躺在床上一点儿血色都看不到的宁常乐。他不由想起,自己喜欢的宫芽是不是也会因为缺血而变成这样,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此举引起了病床上宁常乐的注意,见他不像个医生,心里或许知道他是为了什么而来,正欲开口,便被万医生打断了:
&ldo;常乐,今天我带我的几个同门师兄妹来看看你的病情,希望能找到治疗的突破口。&rdo;
宁常乐的身体为什么无法造血,专家对此做过不少检查和研究,她的情况不属于任何一种器官衰竭或是白血病相关,她身体里的造血功能出现了退化,随着时间慢慢推移,到最后会变成无法自供血液,这种情况,在目前的医学史上还找不到有效的治疗方案。尤其,宁常乐今年的情况更加恶劣,她的身体已经只能极少造血,唯一的方法只能靠人工输血和部分机器支撑。
简关垣并不懂这些学术上的专业术语,这对女孩的遭遇深感同情,他最后从病房里出来时,突然被身后的宁常乐叫住,问了他一句:
&ldo;你好,请问你也是来给我捐血的吗?&rdo;
像是这样严重的病症,一定少不了要输血,简关垣并未察觉到这句话有什么问题,摇了摇头,想她家背景一定不简单,万一知道自己只是个小混球,指不定要把自己的祖宗十八代扒出来,随口便说:
&ldo;我是周医生的学生。&rdo;
他从小没少跟在奶奶身边寻医问诊,他想这么说,奶奶一定是不会介意的。
这样一搭话,忙着和师兄讨论病情的周老太太便先上了电梯,他挤上去就传来超重的声音,只得退出来,靠在外面等下一辆,他掏出手机看着那上面宫芽的联系号码,犹豫了许久,给她发了条信息:
【喂,你在干什么啊,要考试了,别忘记复习】
他都不知道要和她说些什么,只好以学习开头为借口,他没等到宫芽的短信,听到电梯打开的声音,一抬头就看到一个熟悉不过的身影,昨晚哪个来者不善,宫芽嘴里的小魔王,此时正抱着白色风信子从电梯里出来。
两个人皆是愣了片刻,简关垣可不想和这个看起来有些冷漠的人交谈,他一出来他便随着人群挤到了最里面,抬起头看了一眼外面的那个目光,抱着白色风信子的男人一身黑衣,像是一尊雕塑,穿越了人群,落了个目光到他的眼睛里。
简关垣……
这是和宫芽一个班的三中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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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芽忙着期末考试的复习,没出过病房,却也没有吃过他们命令她吃的药物,无论那些药对她是好是坏,至少要先在行动上表明了自己的无声抵抗。这学期开始她就没好好的上过几天课,自习起来非常吃力,要不是基础打得够牢靠,这会儿可能已经倒数了。
直到晚上吃最后一次药之前,她才瞧见简关垣发到手机上的短信,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关心起考试来了?
她回了短信,用书本遮住了脸,想起昨晚哪个家伙抱着自己的模样,总觉得昨晚那一切像是一个梦,原来除了司婳,她的身边还会有其它的人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