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水浓稠恶心,滴落后牵丝。
浓密的羽睫上被糊起来,俞秋生起了鸡皮疙瘩,抖如筛糠,既有鱼口逃脱的喜悦,也有被弄脏后的恶心……
如此复杂的心理,她快握不住剑。
纪素仪施了个清洁术,看清楚她妍丽的面上还未退却的一丝恐惧,不由问道:“你如此怕死?”
俞秋生摇摇头,闷声道:“高兴坏了。”
在梦境中,她可是只有挨打的份,如今该有一丝进步了,只是,纪素仪教她的剑招总是在特定时候传授,每每都是必死之际。
她咽了咽口水,忽地明白了纪素仪先前的用意。
而纪素仪眼神淡漠,凝视她半晌,手拉过她,一字一句道:“你确实不适合做剑修。”
另一只手在她背上的伤口上游移,植入的灵力正织补破损的肌肤,带有微微的清凉感。被他这样虚抱着,俞秋生忍不住问:“您曾经少年时期,有一个月时间离开过阳虚派么?”
纪素仪活的太长,过去诸多不堪,此时也不耐去想,便避开伤口,拍了拍她的屁。股。,不悦:“不许贴着我。”
原来她没站稳,一下子撞到了他胸口上,破裂的唇上丝丝血迹沾到了他雪白的领口,先前哭的眼里鼻涕也弄上去。
俞秋生:原来他在嫌弃自己。
“多谢师父赐教。”她于是恭恭敬敬给他拜了一拜。
沼泽中阴物死去一只,昔日聚集的雾气便散开些许,依稀可以看到林中忽闪忽灭的符篆。
上岸后,纪素仪负手,酝酿之后同她道:“既然处理了帝都里的事情,我早去早回,到底将你送到东洲。木沉香我会带回去,而百里珩,我也会一道带走。”
“你与他之间,绝无可能。纵然你没有想法,可一个男人日积月累伴在身旁,焉知不会做出出格事情,届时后悔莫及。”
俞秋生睁大了眼睛,颇为不舍,跟在他身后好说歹说,偏生他一个字也不听。
说多了纪素仪就开始冷笑。
“方才是谁同我说,日后让你闭嘴你就当哑巴?”
“您不是没有让我闭嘴么?”俞秋生扯着他的袖子,妄图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纪素仪:“闭嘴。”
他拿定主意就难以被动摇,以至于俞秋生最后说着说着就没了声。她诧异后猛地醒悟,定是这人施的法术!
这些稀奇古怪的术法他就从来不教自己,俞秋生闷着气想,是时候给自己的药片库里增添一些新品种了。
她勾着头,心里细数当前研发的药片,以至于一脚踩空,在他面前咕噜噜滚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