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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ldo;青瓷是凉河事件的唯一生还者，我不应该这么做么？&rdo;明楼反问。

汪曼春冷笑了一声：&ldo;别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尚，看看你是怎么待我的。&rdo;

&ldo;你一毕业就和我分手了，我不知道你去了什么地方，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不见我，我只知道你的老师死了，你受了委屈。我可以为你诛神灭佛，不惜担下所有罪名，你却从来没告诉过我，你的敌人是我叔叔。&rdo;

这句话像一只喙爪锋利的鹰隼，在半空中盘桓过后，留下长长的沉默。

有点突兀地，青瓷反驳了一句：&ldo;令叔父主张的法案是1076号，毒蛇就把组织命名为76号，他冒着暴露组织真实目的的危险暗示了你，你是没注意，还是假装没注意。&rdo;

在这件事上，青瓷莫名地明白汪曼春，他明白，她不是忽略了76号和1076号法案之间的联系，她只是想听那个人亲口对她说。

明楼扬声，向走廊尽头反驳回去：&ldo;大人在说正事，小孩插什么话。&rdo;近乎训斥。

青瓷低了低眸子，不吭声了。

明楼又沉默了一会，说：&ldo;没告诉你我是在和你叔叔作对，是我不对，你知道真相后，匿名向国情局提供线索，揭发毒蛇还活着，我被秘密监视了三年，算扯平了。&rdo;

&ldo;说说今天的事，你有什么条件？&rdo;他心平气和地问。

汪曼春莞尔一笑：&ldo;那要看您，想跟我交换什么。&rdo;

&ldo;青瓷以后和76号没关系了，我会把他带走。&rdo;

汪曼春回身，向走廊那头看了看。&ldo;那得劳烦您，先回答我几个问题。&rdo;

&ldo;你问。&rdo;明楼说。

汪曼春沉吟片刻，说：&ldo;既然您手上握有邻国与凉河自由战线暗中联络，共同策划恐怖袭击的证据，那场袭击为什么没被阻止？&rdo;她要的不是答案，而是承诺。

明楼回答：&ldo;是我知情未报。&rdo;

汪曼春点了一下头，又问：&ldo;76号存在的理由是什么？&rdo;

明楼回答：&ldo;恩师遗命，清除凉河自由战线渗透者。&rdo;

汪曼春掂量了一下这个答案，差强人意，她继续问：&ldo;您的恩师，是丧钟行动唯一的策划者么？&rdo;

明楼本应回答，是。可他回答得更为不留余地，他说：&ldo;丧钟行动，从未发生过。&rdo;

汪曼春摇了摇头：&ldo;我凭什么相信，您会保守秘密到最后？&rdo;

&ldo;凭青瓷在你手里。&rdo;

&ldo;这不够。&rdo;

明楼目光一淡，说：&ldo;你也不过是为成全你叔叔生前身后一世清名，我保证，凉河通讯站在那场恐怖袭击中，除我和黎叔之外无一生还，黎叔被你杀了，我没有关于丧钟行动的任何证据，以后也不会有，放心了么？&rdo;

汪曼春没有答话。不过看得出，这个交换结果，她认可了。

明楼扬起眸子，向汪曼春身后扫过去，他说：&ldo;还不过来。&rdo;

青瓷的手在衣边攥了好久，几乎没了知觉。他记起了梁仲春的话。

&ldo;他为了保护你，就要部分牺牲他的计划，要你何用？&rdo;

青瓷不很清楚，明楼的全部计划到底是什么，但他很清楚，就在今夜，这个计划牺牲了很多。机关算尽，他终究拖累了明楼。很多年以前就在拖累了，他都不知道。

要你何用？

青瓷从掩蔽中走出来，两个人隔着一条走廊，遥相对峙了片刻，明楼看着他，话说得更不客气：&ldo;等我八抬大轿抬你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