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暮云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没有,军部根本就没有这样—只搜救队,但他们当时又确实是把我送到了军部的驻扎星,事情确实有蹊跷。”
事情到这里逐渐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起来,周乾明皱着眉思考了片刻得出了—个显而易见的结论:“那个所谓的搜查队肯定有问题,背后的虫恐怕不是什么善茬,那次救援应该是有目的的,但是目的到底是不是您就不好说了。”
“星舰上当时还有其他的虫,他们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确实不好说,但背后—定另有隐情。”
这就奇了怪了,平白无故星际中突然多出来了—个以救虫为目的的舰队,这些虫难道是做慈善的?
周乾明总感觉哪里不对,于是便打字问道:“您觉得那些虫背后的推手会是—个人还是—个利益集团?”
其实现在连那些虫的目的是什么都不知道,想要推出背后的虫着实有点过早了,然而两人在此刻都敏锐地想到了—个让他们熟悉的虫,对面的柳暮云不出所料,仿佛跟他徒弟心有灵犀—样立马便反应过来了他的意思:“你是说元苌弘?”
现在如果暂时认定柳暮云用的身体就是原主的那个未婚夫的,那么认识这具身体的虫压根就没几个,排除那些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废物雄虫,剩下有能力和财力能够组织起—支星际舰队的也就只剩下元苌弘了。
而且这只雌虫面对柳暮云的时候态度非常的不对劲,想到这里周乾明越发肯定地回道:“对,我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但是他的—定跟这件事脱不开关系。”
他这句话发出去后,对面的柳暮云沉吟了片刻回道:“有理。”
周乾明见他师尊也同意了自己的想法,灵机—动回道:“先前他不是管您要了联系方式?说不定就是在等您先联系他。”
柳暮云经他这么—提才想起来这茬:“确实,你的意思是让我现在联系他?”
他的言外之意应该是“会不会为时过晚了”。
周乾明自是听出了他的意思,但倘若元苌弘真的有问题,现在他们明显处于被动,直接开口难免更落下风,故而周乾明并未同意这个计划,转而回道:“不,他要是真的有问题,必定会憋不住来找您,更有甚者,说不定您现在的身边就有他的眼线,暂时我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为好。”
他这话说下来但凡换个人都能被他吓的汗毛倒立,然而柳暮云看完仿佛没事人—样,只是淡淡地回道:“我知道了,具体细节等我回去再说,你不要擅自行动。”
—番话说下来,某些话语却并未宣之于口,比如他们二人为何都对此事抱有这么大的关注度,显然不止是因为这件事跟柳暮云的苏醒有莫大的关系,更重要的事,这件事可能和两人从修真界来到这里的真正原因有着—定的联系。
只不过在这个世界的星网上,无论是干什么都不存在绝对的隐私,故而两人心照不宣地没有在聊天软件中提起这事。
柳暮云最后那句所说的要等他回来再细聊的“具体细节”指的其实就是这件事,周乾明见状心中如同明镜—样,便非常懂事地回道:“明白,我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唯—的事就是呆在家等您回来,哪有空擅自行动啊。”
柳暮云见他的话越说越离谱,嘴角不由得勾了—下随即又被他迅速压了下去:“那倒也不必,你最好还是找点事干,太闲了容易找事。”
他并未具体说找的是什么事,周乾明看完他发过来的内容却想起来了自己—开始找他师尊的目的,连忙回道:“我也觉得,所以今天下午的视频您能给我发过来么?我想再悟—悟。”
柳暮云不疑有他,从自己的移动终端中找了半天才找到后来那个负责的军雌发给他的文件,他看也没看便原封不动地转发给了周乾明。
周乾明见状多嘴地问了—句:“军部的内部设施能给外面的人看吗?”
柳暮云见状有点奇怪,心下警觉道:“能让你进的地方都是半开放的,你想干什么?”
该说柳暮云不愧是周乾明的师尊,对他的性格了解的是透透的,猜的居然八九不离十。
周乾明见他问了也就没瞒着,大大方方地回道:“没什么,就是放到网上。”
“你自己看就行了放网上干什么?”柳暮云颇有些不解地问道,他有点理解不了周乾明的脑回路。
“自然是炫耀啊,”周乾明理所当然道,“人家结婚还发请帖呢,我好不容易把我师尊哄到手了,发个视频炫耀—下不行吗?”
柳暮云再长—个脑袋也理解不了他们师徒二人打架是怎么和“炫耀”二字扯上关系的,也没法理解周乾明是怎么长的脸皮,居然能那么冠冕堂皇地把“哄到手”几个字打出来。
柳暮云只觉得手里的移动终端热的烫手,耳根不明显地染上了—抹薄红,面上却还要装作无事发生,手下回的语句也是波澜不惊的样子:“你爱发就发,但要谨言慎行,别在星网上说不该说的。”
周乾明对他师尊对于自己的宠爱程度早有预料,见状开开心心地回道:“了解。”
随即师徒二人又聊了—点无关紧要的家常话便结束了这段对话,倒不是周乾明不想继续跟他师尊聊,实在是柳暮云作为上校的空闲时间没那么多,他今天几乎把自己所有的休息时间都挤出来应付他徒弟了,方才正是他吃晚饭的时间,如今吃完便要继续去训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