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通后,梁奕很是惊喜:“你找回密码了?恢复记忆了?”
俞心桥:“密码解开了。记忆没有。
“慢慢来,不要急。”
梁奕说,“我打电话是想告诉你,这个月就在家好好休息,首都爱乐乐团那边已经帮你协商推迟了,新的演出的时间等你好了再定。”
“他们那边没有异议?”
“没有,毕竟是不可控因素造成的,大家都能理解。而且他们有planB,没有你照样能按时演出。”
俞心桥放心了:“那就好。”
说起车祸的事,从梁奕那边得知,昨天他出车祸的路段位于城北,监控显示那会儿他正从某住宅小区开车出来,俞心桥愣住:“白桦林小区?我没听过这个地方。”
“那儿靠近纺织厂,你没有印象吗?”
“没有……完全没有。”
“说不定是去见朋友?回头你翻下聊天记录,或许能找到答案。”
梁奕希望俞心桥能尽快恢复记忆,便让俞心桥把在家中的发现分享一二,说不定他能为他解答,促进记忆的再现。
俞心桥想了想:“这边的钢琴,是我自己的吗?”
“当然,是你回国后买的,你和徐彦洹结婚之后,就把琴搬到了你们俩的新房。”
“那在这之前,我说和徐彦洹结婚之前,我住在哪里?”
“住在自己家,也就是你父母的房子里。”
看来和父母的关系确实有所缓和,至少不像当年那样糟糕。
还有些事情,俞心桥不知道当不当问:“那个,你知道我现在住的房子,是徐彦洹买的吗?”
梁奕大惊:“他不是刚毕业吗,哪来那么多钱?”
这也是俞心桥想知道的。徐彦洹就算再能赚钱,打再多份工,也跑不赢首都飞涨的房价。
他哪来的钱买房子?为什么偏偏在那个时候买房子?不会和结婚一样,也是被我逼的吧?
那二十四岁的俞心桥未免太蛮横,逼人家跟自己结婚,住人家的房子,霸占主卧不说,还把钢琴塞到人家书房里。
……
都是猜测。一个失忆者和一个不知情者,讨论不出任何有用信息。
俞心桥换了个话题:“我有一个朋友,他把结婚纪念日设置为手机密码,这代表什么?”
电话那头安静数秒,梁奕操着恨铁不成钢的口气:“能代表什么?当然代表你还是好爱他啊!”
俞心桥:“……”
说的跟我以前好爱他似的。
趁十七八岁的记忆还很新鲜,俞心桥仔细回顾了下,确认自己从来没有说过爱他,连追他都有和母亲赌气的成分在。
在古往今来的音乐家眼中,爱情是一阵风,是一味药,是一段微波粼粼月光曲。而十八岁的俞心桥时间暂停,伤口未愈,耳畔只能听见月光碎裂的声音。
那就不能算爱了吧。
可见爱情的终点或许是婚姻,但婚姻不一定需要爱情。
午餐俞心桥打算出去吃,顺便作为一个从六年前“穿越”来的人,了解一下周边环境。
他从衣柜里随便挑了套衣服,淡色卫衣工装夹克配工装裤,对着镜子比划了下,好一个青春逼人的小帅哥。
正在换衣服的时候,房子的另一个主人回来了。
进门没在客餐厅看到人,徐彦洹换了鞋往主卧去,房门半掩着,伸手一推,入目便是俞心桥不着寸缕的背影。
凸出的肩胛骨轻轻扇动,视线稍稍往下,两团半隐在裤腰边缘的凹陷腰窝有所感应般地往里收缩,连带着其余线条也随之摆晃。
听到门口传来的脚步声,俞心桥敏锐地转头,随后迅速地把卫衣套到身上。
领口有点卡脖子,低头一看,穿反了。
几分懊恼地把卫衣从身上扯下,俞心桥整张脸都烧起来,正欲说“别看了”,转身却发现徐彦洹已经不在房间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