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刘秀透过草丛的缝隙看见有两名官兵已走到乞丐近前,他忽然从草丛里约起,大声喝道:“我在这里,你们抓不到我。”转身就跑。他想把官兵引开,心中紧张得怦怦乱跳。
两个官兵看见那小孩突然从草丛里蹦出来,一个官兵故意用刀尖指着刘秀的背心说:“娃娃站下,乖乖地磕头,老子饶你不死。”
另一个笑着说;“再不站下,老子一刀劈了你。”
一个队长催促道;“你们两个罗嗦什么,快把那个小孩抓回去,挟住美人,将军必有重赏。”
三个官兵两三个箭步就截住刘秀去路。阴红二人不能脱身,暗暗心焦。刘秀心想拼了,嗖地从腰间拔出“碎玉”小剑,向两个官兵扑去。
剑光煌煌映照在官兵贪婪的脸上,他们一见刘秀手中的宝剑,就知是价值连城的宝物,贪欲与杀气化成三道刀光呼啸而落。
见刀风扑面,刘秀学着吕凤儿的模样,旋身出剑,手中的“碎玉”一晃,剑锋所过,三把镔铁大刀顷刻被斩成数截。
看刘秀使了一式极高明的剑法,那队长暗自一惊,不知这小孩的剑法上似比那两个女子还要惊奇,左手一抬照准刘秀面门,嗖嗖嗖,发来三只袖箭,其快如电!
蓦地,天地仿佛一暗。刘秀傻傻看见这三只袖箭突然在空气中凝固,箭锋上泛着黑色的死亡之光,在他的眼皮底下一闪一闪。刘秀小心地伸出手指去抚摸三只袖箭的光泽,袖箭在他的指尖化成灰烬。
三名官兵同样目瞪口呆地立在那里,他们的脖子上掠过一丝细如蛛丝的红线。他们一声不吭地倒下去,死了。
这匪夷所思的变化让刘秀莫名其妙地兴奋,他只觉得有如神助,向着官兵队伍大喝一声;“住手!”
他的声音虽还稚嫩,但于无声处听惊雷,那些官兵立刻向草丛中张望,只见三具同伴的尸体,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从尸体上走过,握着一柄寒光夺魄的小剑,气势惊天!
两个官兵悄然隐藏在刘秀身后,可是他们的刀还没有出鞘就已倒下。
“这个小孩会妖术,用箭射死他!”有人这样嚎叫。弓开满月,箭似毒蛇,数十只箭锋对准了刘秀小小的心口。
刘秀不知如何抵挡正要退后,忽然一只大手从背后拍在他的肩头,那只手上的温暖与力量立时填满了他的胸膛,他脚下的大地仿佛正在升成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他回过头,看到那个戴斗笠的乞丐。
“别怕。”乞丐说,声音浑厚而低沉,充满了磁性。
放!
一排密如飞蝗的雕翎,倾泄如雨!
戴斗笠的乞丐,只一挥手,密集如鱼的雕翎瞬息不见,但惨叫却此起彼伏。
刘秀瞠目结舌,飞箭不知如何反倒射向了官兵,每只雕翎都刺透了铁甲,穿进官兵的肩胛,马队一时大乱。官兵恐惧无比,纷纷向后逃窜。
刘秀只觉得乞丐的这一手功夫玄妙无方,似乎比吕凤儿还略胜一筹,就拉着乞丐的手说:“大侠,请你救救我的两个姐姐,她们正被坏人欺负。”
“好。”乞丐说。他将刘秀举过头顶,骑在自己的肩头,大步流星走上前来。官兵纷纷闪避,不敢交锋。
两名武将本以为两个小女子手到擒来,却发现这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十分扎手,她们剑法精奇,与自己不相上下。
阴玉萍一剑刺来,飞天虎正急于取胜,突地将大刀一丢,扯下披风一抖,披风中飞出两道金光闪烁的虎爪,这是他在深山中练就的一对暗器,十分邪恶百发百中。
一阵腥风扑面,阴玉萍急放出莲花飞剑敌住他的虎爪。那边闹海蛟忽然将大枪一插,也想用法取胜,忽然身后的官兵如潮水分开,走进一个长须飘飘头戴斗笠的乞丐,乞丐的头上还骑着那个十一二岁俊眉朗目的小孩。
“什么人?”闹海蛟大枪一颤,抓过一个官兵问。
“不知道,很多兄弟都死在他的手上。”这个官兵脸色恐惧地说。“没用的东西。”闹海蛟一脚将这个官兵踢飞出去,拖着大枪也不理会红绡,径直走到斗笠客面前道:“请问阁下高姓大名?”
斗笠客道:“不必。”
闹海蛟将大枪一颤,碗口粗细的大枪,在他手中如发丝般绵软,枪缨如血:“我枪下不死无名之辈。”
斗笠客淡淡地道:“东海银枪舍飞龙是你什么人?”
闹海蛟眉目张扬地道;“是我师伯。”
斗笠客道:“那你是三手夜叉的门下。”
“不错。”
斗笠客道:“舍飞龙已死在我的剑下。”
闹海蛟脸色大变,仿佛如恶魂附体,颤声说:“你,你,你是——”
大枪突暴射出一团冰盘,而身形快似旋风,向后飞纵一掠三丈。“快,快撤。”他嘶声喊道,然后如一只被射中的乌鸦,徒然摔下来,大枪当啷一声撒手,一腔鲜血从胸腔射出,喷了飞天虎一脸,没有人看清闹海蛟是如何尸首分家的,而那颗人头正滚到飞天虎的脚边。
飞天虎向后踉跄几步,才稳住身子。他收回飞爪,抹抹脸上的血痕,一脸的血红,无人看清他惨白惊惧的脸色。
斗笠客道:“不想死的,就快滚!”
飞天虎咬了咬牙,一对虎爪如急风闪电,恰如斑斓猛虎一般扑向斗笠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