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奈感觉自己浑身没有力气,嘴唇刚刚张开,一口冷冰冰的河水就从口中进来了。
每次在武功上进益都要小心压制,否则就可能会因为实力到达一个顶点,踏破虚空,而在踏破虚空之后,沈奈经历过几次,也明白了,要么在虚空之中失去内力疲劳致死,那么看见其他世界的白光缝隙,然后,进去。
每一次进入新的世界,都会变弱。
可。。。可怎么一上来就是这么危险的情况?!
小女孩的身体被水流的力道推挤,沈奈连张开眼睛的力气都不多,只能暂时留着这微弱力气,等着被拦住。
不再挣扎,保留力气,浑身无力又冰冷,丹田处却开始慢慢升起一股细微的暖意。
还好这具身体根骨还成,不然怕是刚刚清醒就要被冻死过去。
沈奈中间睁眼发现这是一条河,可离河岸两边距离太远。
这么一点微弱的内力。。。完全没有办法抵抗现在的情况!
等到浑身僵透了,沈奈才从河中一处有石块的地方借力爬上来。
微薄内力护住心肺内脏,沈奈连看一眼自己这个身体是什么模样的心都没有了,因为身体原因,躺在石头先昏沉睡去。
被河水冲了半个多时辰,不仅仅是沈奈终于找到了借力点,离了河水,原先那在江上捕鱼的汉子冬日能撑船捕鱼,也是自幼生于江边水性过人。
“本来就风寒没有痊愈,现在又在不清醒的情况下掉到了河水里头,哪里还有命在。。。早知如此,早知如此,爹爹就不应该给想着怕那些蒙古人,先把你藏稳妥了再出船。。。”
他跪在河边嚎嚎大哭:“我的女儿啊!怎这般命苦,这贼老天啊!”
苍茫天地,微弱哭声,风声呜呜和着,河水却见惯了生死悲欢,毫无波澜。
河边哭累了的中年汉子拖着那船,寻了个水势更平缓的地方栓住,怀着悲痛,茫茫然回家去了。
又过了一两个时辰,沈奈从昏睡中醒来,最先听到的是马车在路上颠簸的声音。
她,在一个头上脚底四边都挂着干草帘的木笼子里。
另有两个小孩,身上穿着粗布衣裳互相抱团缩在另一个角落,头发打结,脸上也脏兮兮的,一眼看去,完全看不出年纪和性别。
“啊。。。不要过来。。。”
看见沈奈睁开眼睛,两人黑白分明的眼珠盯着,又害怕又警惕。
“是不是有什么动静?里头的小鬼在搞什么?”
一行车队行驶在泛着冷霜的道路上,在车队的尾部,缀着近十辆用干草做帘遮挡风寒的木笼子。
架着笼子的车队旁有魁梧的壮年男子看守,听到笼子里因为沈奈醒来发出声音的动静,绕着几个箱子兜了一圈,没确定动静在哪,继续骑马守着木笼子。
“一个个全都给我老实安分点!谁要是大哭大闹,老子就直接把你们给拽出来,就往着外面一丢,看你能不能挨过这天寒地冻?!”
“都听见了,没有老实点!等到了城里,总归是冻不着饿不死!”
看守的壮汉喊了几遍方才满意。
沈奈身上还有些疲累,脑子也昏昏沉沉,甚至身上薄薄的一层衣裳虽然没有了湿意,却完全挡不住冷。
醒了没多久,只勉强用一点点内力维持着身上五脏六腑,又睡了过去,睡着的时候,原来这个身体主人的记忆出现在了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