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捷倒抽一口凉气,梅香剑刷刷一连攻出二招,斜眼一看,吴凌风、金欹及孙倚重似乎也是手慌足乱。
婆罗五奇的阵法愈转愈快,宛如百十样兵刃同时飞动一样,补招换式却像一个人动手一般,丝毫不乱,辛捷连换两套剑法,一丝上风也抢不到。
密陀宝树正面发动攻势,金鲁厄和青尘罗汉一条长索午柄宝剑从对面辅攻,加上加大尔及温成白罗的从旁侧击,端的配合得天衣无缝,其快无比。
辛捷只觉剑上压力愈来愈大,他一赌气,力贯单臂,一连刺出于多剑,但十招一边,反而愈觉不对,对方每一招都从四五个方位递进来,实在应接不暇。
他一面咬牙拼斗,一面竭力苦思,但他想不出这种古怪阵势的门道。
密陀宝树当胸一铲劈下,辛捷右足半退,却碰上吴凌风的背上,原来他们被围得愈来愈紧,本来丈多的圆圈,这时四人几乎是背靠背的力战了。
辛捷长叹一声,剑式一缓,“拍”的被金鲁厄长索尾巴卷去臂上衣袖一袂!
“擦”的一声,孙倚重手中长剑被青尘罗汉削去一截,他跟跑退了两步扶着吴凌风才立稳身躯,那青尘罗汉手中剑子似乎不是凡品呢。
吴凌风左撑右支,汗如雨下,他只觉右臂上愈来愈重,渐渐的支持不住——
雪花停止飞舞,天空却灰得很,乌鹅山像一个巨人般耸立着——
婆罗五奇的阵法愈缩愈小,愈转愈快,辛捷凌风都感到支持不住,孙倚重长剑断了一截更是毫无斗志——
只有天魔金欹仍然一声不响地狠命拼杀,中原四人中以他临敌经验最丰富,而且他为人最强悍,何况他此时根本厮杀得有点近于发猛,他丝毫没有受到其他人气馁影响,“百足剑”中毒辣的招式层出不穷,衬着他那副丑恶的尊容,真是有如鬼魅。只见他左一剑刺出一半,斗然抽回向右刺去,而左面的温成白罗也正在一剑往他肩上刺到,他若救急就顾不得伤敌——
哪知他眉目一掀,毫不理会地仍然一剑刺出,波一声,加大尔的腿上被他刺了一剑,而温成白罗的长剑也在他左肩上划开寸深的口子。
他眉都不皱地反手刺出,密陀宝树一闪而过,乘势一铲盖向辛捷——
辛捷似乎心不在焉地随手一挡,忽然金欹怒喝道:“姓辛的,这么没种么?”
辛捷陡然如雷轰顶,“砰”的一声,他的梅香宝剑被密陀宝树震开三尺,险些脱手飞出,他猛提一口真气,身形左扭右旋,双足虽然不曾移动分毫,但却巧妙地闪开一铲一剑,不消说,他施出了“诘摩步法”中的身法。
他转眼一看,金欹肩上鲜血长流,凌风大汗淋漓,那孙倚重却挥着一只断剑神不守舍,斗志全消,他右手“冷梅拂面”,右掌“万泉飞空”,逼开温成白罗的两剑,大喝道:“当年少林第七代方丈慧因大师,在终南山顶用‘布达三式’连伤河洛二十一名剑客,那是何等威风,姓孙的就是等不济么?”
孙倚重一间此语,只觉宛如被万斤锤敲了一让,他奋然长啸,自言道:“我孙倚重千万莫要折了少林威风。”
腕上加劲,一支断剑如飞闪动,显然他己施出“大衍十式”的绝招!
辛捷奋力削出两剑,脚下一变,左脚尖钉立地面,右脚横扫出半个圆弧,手中宝剑连袭三人。哪知他一反攻,突然眼前一花,一下子四五件兵刃一齐到了眼前,他骇得倒退两步,手中连施出大衍十式中的“物换星移”,“闲云潭影”才勉强化开。但闻密陀宝树大声道:“喀折巴罗,幅成苦基摩父!”
他喝声方歇,婆罗五奇的阵势陡然大变,五个人有如走马灯般转了起来,本来他们配合得已是十分迅速,但此刻竟又增快倍余,简直是五团灰影旋来旋去,每一招都像是五件兵刃同时达到一般,声势骇人!
但是密陀宝树这一句梵语却令辛捷陡然大悟,他大叫道:“大哥,咱们以快打快!”
吴凌风也是恍然而悟,长啸一声,展开天兰密笈学来的轻功飞转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