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谙解开外面这件袍子,扔在一边,灌了口热茶,&ot;我说扬波,你就别卖关子了。&ot;
&ot;大人不必心急。&ot;水扬波折了折袖口,说得慢条斯理,&ot;既然定西伯做过了头,也到了咱们抽身的时候了。&ot;
闻谙拍雪的手一顿,&ot;怎么?要撒手了?&ot;
水扬波含笑朝他看去,&ot;大人是不是觉着此事现在放手,咱们反而是偷鸡不着蚀把米?&ot;
&ot;难道不是?&ot;
&ot;不是。&ot;水扬波摇摇头,秀长的手指将茶盖一掀,又放下,&ot;茶香还是闻得到的。&ot;
&ot;我不明白。&ot;闻谙将侍女送来的袍子披上。
&ot;大人请想,现在的朝局如何?&ot;
&ot;孙闻制衡啊。&ot;
&ot;呵呵呵,大人说得也是也不是。&ot;水扬波倚入椅中,&ot;面上朝局的确如此,但这中也有些微妙的变化。&ot;他望向闻谙有些不解的眼,&ot;成王属于哪一势?&ot;
&ot;皇上?&ot;闻谙有些明白了。
&ot;大人睿智。成王壮大,等于皇上壮大,这皇上一坐大,还容得了我们说话么?&ot;
&ot;啊原来如此。&ot;闻谙缓缓点头,随即看向水扬波,&ot;你是早就知晓蒋皙要杀成王了?&ot;
&ot;不,不不。&ot;水扬波马上否认,&ot;我道他只会做些手脚,却并不曾料到他会下杀手,且如此野心勃勃。&ot;他想起一事,忽地面色严肃,朝闻谙直看了过去,&ot;大人,您没将有关禁宫里的布置透露给什么人吧?&ot;
&ot;没,没啊。你怎么忽然问这个?&ot;闻谙奇怪。
&ot;当真没有?&ot;他又追问了一遍。
&ot;当真哎,你这么问,倒记起一件颇为蹊跷的事儿来。昨儿个,禁军值夜的班头李长念突然暴病死了这个李长念我前段日子还见过他,壮得像头牛似的,怎么就死了呢?本来也没什么,现在你这么追问,我倒想起上次与蒋皙游园子时说起过禁宫的汇绮园构想绝丽,当时我还说这个李长念贪财好赌,容易诱其上钩,骗得图纸。只要有这图在手,改日也可给自己按上一个了。难不成这话那蒋皙听者有心了?&ot;
水扬波皱眉想了想,&ot;多半就是这样了。那蒋皙奸狡成性,又够毒辣。大人,从今夜起,日后可万不能再与其来往了。&ot;
&ot;连见都不能?&ot;
&ot;不能。大人,&ot;水扬波忽然凑近了他,&ot;您不知道,今儿宫里可是出了事的。&ot;
&ot;出了事?&ot;
&ot;据卑职猜,许是出了刺客,还闯到了安元殿外。&ot;
&ot;什么?!&ot;闻谙跳了起来,看了看四周,复又坐下,压低声音道,&ot;他竟有那个胆子?怪道他还和德王走得近乎,原来哼!这老乌龟,还想把我的窝也给捅了!那皇上那儿呢?&ot;
&ot;什么事也没有,捂了。&ot;水扬波说得轻描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