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陵,你以前总说我文不成武不就,今日,当着黎祯的面,你再试试?”
刺耳的兵戈声划破春风,卷起层层冷寒。
墓碑无声而寂静,坟墓最右侧竖着一方铁片,经过岁月侵蚀,隐约能从那铁片上看到‘小碗’字样。
死去的人与猫再也无法归来,就如同死去的那些岁月再也无法继续流转。
竹马青梅,年少也曾情深,谁又能料到,时光荏苒会成今日死敌?
宣陵一剑划开荆玄鱼精贵的衣袖,血从小臂涌出来,荆玄鱼眸色微深,起手变了阵势。
那是他们少年时最爱舞的一套剑法,荆玄鱼风雪不辍整整练了三十年。
他用这三十年的执着努力,撞上宣陵锋利的剑刃,兵刃相撞的刹那,宣陵虎口裂开,眸光瞥见那座墓碑,咬牙握剑破了他的招式。你来我往,步步紧逼,互不相让。
姜槐径直闯入御书房,问:“陛下呢?”
大太监神情恍惚地垂手站在那,用了十二分的心力隐藏住那些破绽,他恭敬道:“陛下此时正在临泉池沐浴。”
“沐浴?”姜槐白了脸:“你胆敢再骗我一句试试!我问你,他在哪?说!”
桃源山的风裹了血腥气,宣陵剑势越发凌厉!荆玄鱼从进攻到格挡,看起来有些吃力。
“这就是你所谓的三十年的努力?不堪一击!”
听着耳边心爱女人的嘲讽,荆玄鱼涨红了脸:“阿陵,你莫要逼朕!”
宣陵狂傲大笑:“生死危机前你尚要优柔寡断,荆玄鱼,你不配为君!你有哪点值得我倾心相爱?当着阿黎的面,你落魄至斯,十几年前如此,十几年后亦如此!”
剑光一瞬暴涨,荆玄鱼恼怒道:“那你再试试!”
春意被无情的剑风粉碎,宣陵反手撩剑,足尖一转灵活地避开攻势,须臾便削下荆玄鱼一片衣角。
她一字未言,但那副姿态却高傲地要将人踩在脚下。
荆玄鱼以剑撑地大口喘着粗气,不过三个呼吸,再次提剑而上!
“我为何会配不上你?实是你眼中没我,黎家长女连剑都提不起,柔柔弱弱的,你不也照样爱得死去活来?说什么我不配为君,是你!是你从来不给我配得上你的机会!”
剑锋夹杂了疯狂之意,荆玄鱼字字泣血:“阿陵,我从来没把我的爱放在眼里,对不对?”
“就凭你,也敢当着我的面说爱?你的爱是什么?荆玄鱼,你告诉我,你的爱是什么?!你若爱我,何至于闹得如今兵戈相向的地步?你老老实实当我竹马不好吗?你偏要强求,那你今日必死!”
“阿陵,你非逼我杀你?”
“那你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
荆玄鱼深吸一口气,眼眸染了血色,他倒退两步,一剑从下到上斜斜劈出,四围的花花草草被剑风摧残落地,宣陵眸光微惊,拼了性命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