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早早来了,她也被堵在门口将近两刻钟,人群自发给她让出一条路,踏进书院,景阳和青敖见了她齐齐松口气:“总算来了。”
云瓷温温柔柔地笑道:“怎么?我纵成棋圣,也仍是书院先生,你们很怕我来不了么?”
景阳朝她促狭地眨眨眼:“纵你是书院先生,也是某人娇妻啊,棋圣大人若溺在温柔乡,忘了我们这小破书院,我与阿敖又能说什么?”
知她打趣,云瓷极为认真地考虑一番:“也对,还是温柔乡好。那我还是回家好了,阿兄在家等着呢。”
她作势要走,被景阳急急拉住:“啧,算我怕了你了不该逗你。来都来了,哪能轻易走?你走了,今日这场大戏,谁来主持?外面那些人大多冲你来的,不如棋圣大人赏个脸?”
两人相视一笑。
景阳是亲眼见识过两人情深,羡慕的同时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嫉妒。
尤其在得知簌簌恋慕姜槐时,再看云瓷,她总觉心底不舒服。如今这一打趣,那股不舒服在笑容里彻底散开。
见状,青敖暗暗将心放回肚子,她道:“再过一个时辰便要挂匾,来吧,咱们先熟悉熟悉流程。”
三人兜兜转转坐实了至交好友的名分,如今又要为书院前程打拼,云瓷功成名就成为四海棋圣,然而景阳与青敖抱负未展,于情于理,总归能者多劳。
挂匾与招生的事落在云瓷头上,碍于她盛名极大,景阳提议由她担任院长,被婉拒。
青敖见二人犹在推让,洒脱笑道:“这有何难?朝堂之上尚分左右,不如你二人同为院长,两厢弥补,对书院发展更有利无弊,怎样?”
景阳率先点头:“我觉得极好。”
推脱不过,云瓷只好应下。
眼看时辰将近,社员们聚在一处崇拜地望着坐在正堂静静饮茶的棋圣,若按以往她们早就上前打招呼,此刻却畏首畏尾竟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商议好正事,云瓷垂眸饮茶,余光瞥见门外的旧日同袍,放下茶杯忍不住迎了出去:“你们围在这作甚?为何不进来?”
她看向西蝉,笑道:“还有你,素日与我亲厚,怎么也生分了?”
西蝉被她说得面色羞红:“没、没有生分。”
“还不进来?稍后挂匾,我等自要代表书院从那道门走出去,到了那时,你们也要居于人后吗?”
一席话说得诸人瞬间清醒过来,扬名的好时机,此时不抓紧,那才是做傻事。
西蝉巴巴地凑过去:“阿瓷姐姐,新婚大喜!”
谈及新婚,那些同袍也跟着凑热闹,一人一句恭喜,场面融洽。
景阳见此唇角微勾,眉眼间颇有几分意气风发,红妆社能发展为大禹国第一女子书院,其中不知费了多少辛苦,如今终于迈开这一步。
她心里极为欢喜,当即清声道:“从今天开始,书院没有四海棋圣,有的只有新任院长云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