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不要找借口了。&rdo;那个津海女护士振振有词。&ldo;这种事我们见多了。你不要想溜走。&rdo;叶玉书怎么解释也不管用。那个女护士及围上来的一大堆医生护士全都异口同声地讨伐他,仿佛以前那些赖了医药费的人都是他的亲戚朋友一般。叶玉书要他们派一个人跟他回去拿,他们也不同意。一出医院门,他随时可以跑脱,难道医院赔了医疗费还要负担丧葬费吗?叶玉书也急了:&ldo;那你们说怎么办?&rdo;那护士想也不想:&ldo;打电话叫你的朋友送钱来。&rdo;叶玉书想了半天,打电话到申常青的公司。他的职员说他一早就走了。他只好打电话到郑彬那里。找到了郑彬,他把情况说了,托他先送钱来,然后他再还他。郑彬吱唔了半天,才说:&ldo;我昨天刚把现金拿去付房租了,现在可能一时拿不出那么多钱。&rdo;叶玉书心一沉,默然半晌,才淡然地说:&ldo;那就算了。&rdo;看着他放下电话,那护士一副果不其然的样子。他拉开架势,守定了这个想赖帐的大陆仔。叶玉书不想找符伟海。他怕把印象搞坏了,影响他与申常青的合作。想着,他心里有些难过,为了利益,自己也免不了做一个无情的人。自怨自怜了半晌,在护士毫不客气的催促下,他忽然想起了刘岩铭。幸好刘岩铭的手机号是最吉利的数字,只是一连串的八,很好记,不然他没带电话簿出来,只怕也记不起来。刘岩铭一听就惊呆了,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他与邱钧相处的时间要长得多,实在是有兔死孤悲之感。一见叶玉书,他便忍不住流下了泪。&ldo;他这是为什么?&rdo;他问。叶玉书苍凉地答:&ldo;为了小李那个混账东西。&rdo;刘岩铭痛哭失声:&ldo;他怎么这么傻?&rdo;叶玉书无言。护士早已不耐烦:&ldo;赶快去交费吧。&rdo;叶玉书带着刘岩铭去把钱交了,然后问他:&ldo;你知不知道他家的地址?我看该通知他的家人过来处理后事。&rdo;刘岩铭一下呆住了:&ldo;我……我不知道。&rdo;叶玉书也呆了:&ldo;你……不知道?怎么可能?你们……你们……不是一起的吗?&rdo;&ldo;我们不是一起上岛的。&rdo;刘岩铭着急地说。&ldo;我们是后来在同一家公司上班才认识的。因为只有我们两个是贵州老乡,所以才玩得特别好。&rdo;叶玉书忧心如焚:&ldo;你……就没有问过他?&rdo;&ldo;没有。我怎么知道有一天会发生这种事?他也不知道我家在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你家在哪里呀。&rdo;刘岩铭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叶玉书沉默了一会儿,平静下来:&ldo;算了。我们也算仁至义尽了。不能通知他的家人,也只好如此了。我们把他火化了,就葬在海州吧。做到这一步,我觉得是够了。&rdo;刘岩铭也恢复了镇定。他擦去眼泪:&ldo;我也这么觉得。你去办吧,费用我们一人出一半。&rdo;叶玉书点头:&ldo;好。&rdo;医院里人来人往,全都是生老病死的特别情形。门外是一片耀眼的阳光,照射着门前一个小小的圆型花坛。绿糙白花,鲜艳欲滴。&ldo;人的一生,真是一点道理都没有。&rdo;叶玉书出神地喃喃自语。生命真像一个幻觉。耽美申常青坐在常蓝房间的办公桌后面,眉头越皱越紧。郑彬坐在他对面,一直在唉声叹气。常蓝和叶玉书坐到一边的沙发上,面面相觑。申常青像这样坐着已经有3天了,相信他的忍耐力已到了极限。他焦灼地望向常蓝。韦有福已3天没有出现了。那天分明约好了他带着协议来和申常青研究,修改好后就由他与申常青这边的要款方签字的。可是申常青在常蓝这里从旭日初升一直等到红日西沉,他都没有到。申常青叫常蓝打他的手机,他倒是马上接了。电话里声音嘈杂之至。他说:&ldo;我现在在潮江春吃饭。总公司老总的夫人和孩子过来旅游,我陪着他们玩一下。&rdo;申常青问他:&ldo;那我们合同的事。&rdo;韦有福和气地连连道歉:&ldo;对不起,对不起。其实协议我已弄好了,不过今天实在没有时间。申总看明天怎么样?&rdo;申常青放心了不少,忙答应:&ldo;好吧。那韦总看我们明天什么时候见面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