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没有坐下,而是走到了那个男人,最初嗅到同一股气味的男人身边,坐下,&ldo;文先生,我坐这就好了。&rdo;
似乎是第一次被女人拒绝,也似乎是第一次因为女人而下不了台的,文雨天英俊的脸刹时变得难看起来,在男人们耐人寻味的眼光中悻悻然坐下来。
&ldo;你们在说什么新闻?&rdo;沈蕾不以为然,娱乐圈的男人,对她来说,只适合于远远观赏,若真要找男人,她还是喜欢可靠一点的。现任的丈夫,不就是只靠一张脸,在把外头的女人玩得团团转的同时,让自己深受伤害?所以,相信自己的直觉,至少,警察不会那么无情无义吧?而且,也许,他可以为自己,找到那个知道自己秘密的人。
&ldo;我们在说许艳的死。&rdo;戴着渔夫帽的年轻男人说着,戏谑地打趣,&ldo;李太太,我可以也叫你沈蕾吗?&rdo;
&ldo;当然可以,可是,按辈分来看,你应该叫我沈大姐才对。&rdo;一大早提到许艳,让她没来由地一阵心慌,望着身边的他,&ldo;对了,许艳的死,你还没查出点什么吗?&rdo;
郑永浩摇摇头。
&ldo;我不明白,郑警官推断许艳的死是他杀,当然是靠他的破案经验,可是你,黄伟文,你怎么也认定许艳她不是自杀的。&rdo;跟她丈夫一个姓,似乎叫做李捷飞的男人,这么问那个渔夫帽,她专注地听着,视线落到了那个年轻人脸上。
察觉到大家的关注,渔夫帽局促起来,&ldo;是,是这样,我们都看到许艳的腿,是被缝起来了吧?&rdo;
众人回忆着点了点头。
&ldo;你们没发现吗?许艳腿上缝起来的针脚跟针距都很整齐划一,甚至连两只脚的大脚趾处的线距都很紧密,恰恰是这一点让我产生了怀疑。&rdo;渔夫帽,即是黄伟文如是说。
&ldo;我没明白过来。&rdo;李捷飞摇头,郑永浩也抬起头看着他,&ldo;就只凭那一点?为什么?&rdo;
&ldo;你,不是看出这一点来了吗?&rdo;黄伟文奇怪,&ldo;那郑警官是怎么判断的?&rdo;
第52节
郑永浩避而不答,反问,&ldo;那是为什么?大脚趾处的线距整齐紧密能说明什么‐‐&rdo;郑永浩的话没说完,却已然明白过来了,一拍脑袋,苦笑,&ldo;确实,这么明显的地方,我居然没有想到。&rdo;
&ldo;到底是什么?&rdo;沈蕾跟李捷飞催促道,那文雨天却心不守舍地望望屋外的大雨,又望望沈蕾,显得忐忑难安得很。
&ldo;一个人是无法把自己的两个大脚趾缝起来的,即使能做到,也无法将线缝得如此平整,而是松垮或是零落的。&rdo;黄伟文说着,拉过一把椅子,毫不客气地把自己的双腿搁了上去,绷直了,然后拉长上身,伸手去接触自己的鞋头,&ldo;看,我是无法触摸到自己的鞋子前面的。当然可以触到大脚趾,却是很勉强的,要让我把自己的大脚趾缝起来,更是做不到。考虑到女性的身体比男人柔软,比如那些能张开双腿成一字的人,她们的双手当然可以摸到自己的大脚趾,也许也可以在自己大脚趾上扎针,但同样无法缝得整密,忽略痛感不说,就只能留下七零八落的针线。可见许艳大脚趾之间缝起来的线,不是许艳自己干的。&rdo;黄伟文把脚从椅子上拿了下来,缩起又放直悬在空中,&ldo;或者是,许艳先把脚收回来,缝好后再放直的,可是,那样也无法做到完全平整的缝线,更关键的是,缝起许艳的双腿的线尾,是结束在大脚趾上,也就是说,缝这双腿的时候,是从大腿开始起针,再到脚上的脚趾收针的,这种情况下,无论许艳怎么缝,都无法缝得平整紧密,只能是第二个人干的。&rdo;
这样,就完全没有到底许艳做这一切的时候,承不承受得了苦痛,能不能保留着清醒的意识的问题了,毫无疑问,许艳是他杀的不错。郑永浩在心里暗想。
&ldo;你是,阿文?&rdo;她同样钦佩渔夫帽的观察细致,同时却产生了疑惑,&ldo;阿文你平时是做什么工作的?&rdo;
&ldo;我吗?&rdo;黄伟文放好自己的双腿,再放好椅子,小心翼翼地看看郑永浩,再看看她,搔了搔头,&ldo;我,我没固定职业,平时是替人家打打散工,最近才刚失去一份汽车清洁工的工作,好倒霉。&rdo;
&ldo;就只凭打散工的钱,也能资助村子里的特困户的孩子上学,黄伟文你也很有本事啊!&rdo;李捷飞忽然冒出一句话,让他尴尬得附和不是,不附和也不是,幸好这个时候,小菊跟杨斌过来了,适时地为他解了围。
那小菊一看文雨天身边没人,欢呼一声便扑了过去,惹来众人侧目。
日期:2010-7-1419:54:00
十六
院子里的工具房是连着车库的,因为阴天,工具房里的光线很暗,郑永浩摸索着找到了电源开关,打开,那个瓦数不高却用了许久的灯泡却一闪一闪的,看来是寿命将尽,借着模糊的光线,他看到偌大的一个工具房里,一边放着普通的维修工具,如梯子,工具箱,铁线,备用水管,还有几笤帚跟铁楸,锄头,凿子等农具,渔网,叉子跟钓竿等渔具,下面还有几个瘪了气却没充好的篮球跟足球。开了个通往车库的门的另一边,几个铁架子上放着洗车液,刷子,密封胶,蜡烛等等,还有型号从大到小都有的几把精密动力钻跟气泵等等工具。
郑永浩踢开那几个破皮球,蹲下,看到了放在一个纸箱子里的杀虫剂跟老鼠药:分量似乎都只剩下不多了。他随手掏出纸巾,覆盖着手指把杀虫剂跟老鼠药拿了出来。杀虫剂几乎见底了,而老鼠药,只剩些毫粉末。看来陈师傅最近都没对房子做过护理工作,所以才忘了添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