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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第2页）

莫兰说得没错，事情就是这样。多年来，他一直为那天傍晚的事而后悔，他是想补偿她，想给她一个婚姻。但是，这并非全部。他跟韩云都知道他为什么要娶她。多年前他在她身上留下的齿痕令她印象太过深刻，她怕他，但那些齿痕也同样令他自己无法忘怀。虽然那段记忆阴暗残虐，但有时候，他还是忍不住会一遍又一遍在心里温习它，在他单调乏味的人生中，这唯一的闪光一刻常常会令他无比兴奋，不能自持，所以他想娶她，重温旧梦的因素多过赎罪。这一点，韩云也知道，尽管她假装不记得他了，但她一定知道。所以她才会一再拒绝他，嘲笑他，利用他，想尽一切办法打击他，他付出再多，她也不会看他一眼，她是想报复他。

但今时今日，韩云已经再不是当年的豆蔻少女了，他真不知道，一个象张月红这样的女人，究竟有什么资格蔑视他。她只不过是个低贱的ji女而已。他为她付出一切，她应该懂得感激，懂得投桃报李才对。

其实，当他再度见到她时，他就失控了。

要不然，他怎么会硬要她搬出破旧的小屋，让她住进六月大楼，还为她付房租？为她添置衣服，为她买化妆品？要知道他不是百万富翁！但他得到的是什么呢？毫无诚意的微笑、匆匆忙忙的拥抱或者一段敷衍了事的亲热，没有更多的了。想到这些，他就恨她。止不住地恨她。

因为情绪激动，他感到脑袋有些发胀，他忍不住用手指点住他的太阳穴。

&ldo;这些都是她对你说的？&rdo;等他终于让恨意慢慢消退之后，他问道。

&ldo;是的。这事让你太太很生气。&rdo;

&ldo;我觉得现在再提这些事已经没什么意义了。你究竟想干什么？&rdo;他定了定神，用略为严厉的口吻问道。她提这些陈年旧事干什么？难道想告发他，这当然不可能。

&ldo;我想知道林琪最后一次见到你，跟你说过什么。&rdo;

他眯起眼睛看着她。难道她只是想知道这个，

&ldo;那你可以直接问我，不必绕那么大的圈子。&rdo;他有些恼怒地说。

&ldo;抱歉。&rdo;莫兰朝他微微一笑。

她在笑，难道刚刚仅仅是在跟他闲聊？当然不是，她是在试探他，她是个狡猾的丫头，要小心，他提醒自己。

&ldo;我最后一次看见她是在公交车站。我已经跟警方说了，我请她吃饭，她拒绝了。&rdo;

&ldo;我说的不是那次。我说的是最后一次。&rdo;她平静地说。

他浑身一震，最后一次，她是在问最后一次。

&ldo;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rdo;

&ldo;你跟警方说，你那天晚上下班回家后，就没再出过门，你说你早就睡觉了，而且还说你关着窗，什么都没听见。&rdo;

&ldo;是啊。&rdo;他惶恐地看着她。

&ldo;但是你太太说，那天晚上12点三刻左右，她曾经给你打过电话，但你不在。那个时候正好是林琪进入这栋楼的时间。&rdo;

她来过电话？他有种立刻冲回家查查来电显示的冲动。但他马上想到，他的前妻不可能深更半夜给他打电话，她通常睡得都很早，而她也不可能主动打电话给他，因为他们已经很久不来往了，自从她搬出去后，他们几乎没有说过话。所以，这很可能又是这个叫莫兰的女孩耍的花招，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这样想着他稍稍镇定了一些。

&ldo;我不信，她才不会打电话给我。&rdo;他说。

&ldo;她打过，其实她经常给你打电话，你只是不知道，而且就这么巧，她每次打电话给你，你都不在。有人说这是没缘分，可她不甘心，还是想试试，所以那天她特意晚一点打给你，她以为你一定会在的，可是你还是不在。如果你不信，我现在马上联络她，叫她自己跟你说。&rdo;她轻描淡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