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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1页）

&ldo;先回答我，计小萍是你的现任女朋友吗？&rdo;莫兰想印证自己的猜想。

&ldo;我的女朋友很多，她也算一个吧。&rdo;他焦躁地看了她一眼，&ldo;你还没回答我，你是怎么找到她的？&rdo;

&ldo;很简单，我把林琪的照片挂在网上，于是她找到了我。&rdo;

&ldo;她的照片是你发的？&rdo;他几乎是惊恐地瞪着她叫了起来，这时候马丽送来了两人的三明治，两人同时噤声。等马丽走后，王俊马上压低了嗓门，凑近莫兰问道，&ldo;你怎么会有她的照片？&rdo;

&ldo;林琪的母亲卖给我的，我说我想回去好好缅怀林琪。&rdo;

王俊看着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ldo;她的母亲？那个女人？&rdo;他点了点头，&ldo;她的确做得出来。&rdo;

看来王俊的确对林琪的家事知之甚详，如果他不是林琪的男朋友，他不可能知道那么多，但如果他曾经是林琪少女时代的男朋友，那么他早前提供给警方的供词就应该全部推翻。

莫兰想起王俊是这么对警方说的，&ldo;我不知道她叫林琪，但我确实认识她，我们就是在附近的酒吧认识的，当时我跟我的女朋友在酒吧里吵了一架，我那女人用酒浇了我一脸，我气得七窍生烟，她正好坐在我旁边，递了张纸巾给我，我们因此就认识了&rdo;……简直一派胡言。

&ldo;其实你跟林琪根本就不是在酒吧认识的，你们早就认识。&rdo;莫兰慢悠悠地搅着咖啡，&ldo;计小萍说，你跟林琪以前好得不得了，林琪上初一的时候就跟你在一起了。说得更明白点，你们住在一起。&rdo;

王俊没有否认，只是一边玩弄着一把银色小汤匙，一边问：&ldo;计小萍还说了什么？&rdo;

&ldo;林琪曾经用酒瓶砸伤你的脑袋，并曾经为你堕过胎。&rdo;莫兰下意识地看了看他那头密密的长头发。但她立刻注意到王俊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ldo;你说什么？！&rdo;他脸上震惊的表情说明他是第一次听说堕胎的事。

&ldo;你不知道？&rdo;

王俊皱着眉头摇了摇头，随后从牙齿fèng里蹦出一串恶狠狠的话来：&ldo;贱女人！居然造这种谣！林琪怎么可能怀孕？&rdo;

莫兰这才明白，王俊是在骂计小萍而不是林琪。但是林琪为什么就不能怀孕？

&ldo;林琪为什么不可能怀孕？&rdo;莫兰问道。

这是第一次，他避开她的目光。

他嘴角漾起一丝苦笑：&ldo;她说我是个垃圾，她永远都不要我的孩子，即使生下来，她也会掐死他。&rdo;

但是另一头，她不仅为他怀孕，而对所有人说，她要永远跟他在一起，生生世世。因为他在网吧厕所跟别的女孩聊天，她就吃醋得打伤了他的头，还用红色油漆在他家的墙壁上写满&ldo;负心人&rdo;的字样，甚至为此上派出所也在所不惜，绝不道歉。莫兰再次确信，林琪如果不是有姐妹，就一定有心理问题，她有分裂的人格。

&ldo;你跟林琪是什么时候分开的？&rdo;莫兰觉得这个问题很重要。

&ldo;她上体操队后不久我们就分手了，是她提出的。&rdo;

&ldo;什么原因？&rdo;

&ldo;计小萍没说吗？她怎么只说一半？&rdo;王俊带着嘲讽的语调说。

&ldo;她没说。难道是因为她？&rdo;莫兰猜测道。

&ldo;林琪抓到我跟计小萍在一起，其实我们只是在一起做功课而已。那时候，我已经准备听我妈的话考大学……&rdo;

简陋破旧的公房客厅里，样貌年轻，留着一头短发的王俊正坐在日光灯下做功课，那是他最头疼的英语作业，他完全不明白读这些鸟语对他有什么好处，也许以后可以用它们来泡洋妞，&ldo;higirl，youaresexy&rdo;，可是听上去也不见得有多大的吸引了，还是用中文说更顺溜，如果不是他那个整天都在唠叨的老妈强迫他，他才不要受这种罪。这个时候，他的心思早就飘到别的地方去了。

他的前额醒目地贴着一块白纱布，这伤口是林琪前不久用酒瓶砸伤的，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在他的旁边，梳着马尾巴的计小萍也同样在做作业，但她看上去比他更加心不在焉，她只要写两行字就会忍不住抬起头偷偷瞄上他一眼，他长得真俊，她的目光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