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兵头子瞅住了巨熊一般壮硕的大汉,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ldo;老子就不信还打不过一帮病殃子!给我绕着大个儿,杀!&rdo;佣兵头子色厉内荏,心底退意已生,但佣兵是先分散了人手,呈半圆形袭击匪帮,双方的人员犬牙交错,想一声令下就将自己人和敌人分出来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佣兵头子此时此刻已是骑虎难下,死拼下去也就大汉一块难啃的骨头,若是现在下令后退,锐气全失的佣兵刚刚积攒起来的血气必定全部散去,等待他们的就只剩下死路一条!
再说了,虽说自己这边人少一些,可四十人拼百十个病夫还拼不过?
一声狂吼,两边的人手重新撞在一起,刀光剑影闪烁,血雨惨号嘶叫……武器的碰撞声、骨骼碎裂声、皮肉切开声和血液喷溅声合成一首死亡之曲!
一方是刀头舔血体力虚弱但人多势重的匪徒,一方是为利益而战兵强马壮精力充沛的佣兵,各自的优势拉平了双方的缺陷,都善于捉对撕杀单打独斗的职业,一时间拼了个火花四溅势均力敌!
匪徒不断地倒下,佣兵不断地倒下,可总的来说,一个佣兵至少能换五个匪徒!可每过一秒佣兵头子心底的焦灼就增加一分,匪帮的大汉实在是太狂暴了,只他一个就将双方的实力重新洗牌,每一棒抡下去就是一个佣兵残破飞远的尸体,若不是一开始手下就全分散开,也许佣兵现在已经死绝了!
但就算分散开来,胜利的天平还是慢慢地倾向了匪帮一方,大汉就是天平上最重的那个砝码!
几个亡命的佣兵以生命为代价,也只在他的身上拉出几道血口,大汉满不在乎,不疼不痒地随手一抹血迹就再次冲向目瞪口呆的佣兵!
转瞬之间四十几个人就只剩下二十多个,虽然匪帮至少倒下了上百人,可死在佣兵手上的大部分是连床也爬不起来的废物,形势越发地对佣兵不利,佣兵头子再也吃不住劲,高喊了一声撤,一马当先地转头就跑。
佣兵毕竟只是一群亡命之徒,而且是那种喜欢亡别人命的亡命之徒!打打顺风仗还成,一旦形势不利,开小差逃命还是小事,临阵倒戈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
佣兵头子差点连肠子都悔青了,原本能捡个大便宜,哪想得到匪帮里竟然有个那么变态的变异人?
损失了上百个人,匪帮已经伤筋动骨,吃了大亏的匪帮哪肯就这么算了?还有余力的匪徒奋起余力,猛地将手里的刀棍投向逃走的佣兵,满天乱飞的武器又砸倒了十来个倒霉鬼,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追出去的匪徒们憋紧的那口气一松,顿时瘫倒了一地。
只有泰山手疾眼快,一把捉住了跑在最后的倒霉佣兵,揪着胳膊提到眼前,两只巨手拽住佣兵的胳膊腿猛较劲,顿时将佣兵活生生地撕成了两截。
总算他的脑子还没笨到一个人追上去的程度,随手捞起一具佣兵的尸体,猛地一抡,狠狠砸向飞跑的佣兵。
仅剩的十来个佣兵慌不择路,闷头猛向前跑,突然间头顶一阵恶风,接着就看到一具残尸从头顶飞过,直接将跑得最快的佣兵头子砸倒在地!
一股恶寒将十几个佣兵从头顶一直冰到屁眼儿,哪还敢回头看一眼,狗撵兔子似地拼了老命飞逃而去。
地下被砸断了骨头的佣兵头子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千不该万不该,悔不该为了那该死的几个钱走到这一步。
可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佣兵头子倒也硬气,知道难免一死,为了不受折磨,干脆抽出腰间的匕首,一刀割断了自己的喉咙。
生与死,有时就是这么简单而又直接,破落的时代人贱如草,人命并不见得就比其它动物更加金贵。
佣兵头子的血流蹿出几米远,身体慢慢瘫软,大小便失禁,目光渐渐焕散,说不清那黯然失色的目光里有多少悔恨多少留恋,就是意识消散的那一刻,十几个逃走的手下重新出现在他的眼中!
他们怎么又回来了?这个念头还没生出来就消散了,他最后一眼,看到的是更多的人影走入他的视线。
第二波佣兵在第一波佣兵全面退败的当口赶到了!
新来的佣兵头子瞅着面前血肉屠场一般的战场上瞪圆了眼睛瘫坐的百十个匪徒还有那个令人注目的大个子一眼,嘿嘿一笑。
这可好,事情都让前面的做了,用不着费多少事儿,光打扫战场就能把好处全拿到手!这可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事儿!
他冲手心里吐了一口唾沫握紧雪亮的长刀向前一挥:&ldo;杀!&rdo;
近百人的佣兵队伍整齐地爆发出一声狂吼,争先恐后,用饿狗扑食的亡命狂冲向匪帮。
为活命而挣扎的匪徒们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然再次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刚刚把武器扔出去的匪徒无比地悔恨,可无论现在怎么想都来不及了,他们只能握紧了拳头,准备用指甲,用牙齿对抗敌人手中的钢铁!
在生存与死亡的选择题面前,没有人愿意选择妥协,他们愿意用最后一丝力气努力为自己拼搏一个生存的机会!
唯有泰山兴奋地嗷嗷狂叫,一把拎起两具尸体迎头冲向波浪般地佣兵。
惨烈搏杀,血雨腥风。
匪徒们榨干了体内最后一点力量……如果能够选择,只怕他们之中的绝大多数人早就转身逃进了森林,可他们能选择吗?虚弱的身体剥夺了他们逃走的希望,进入危机四伏的森林,等待他们的仍然只有一条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