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缠之中有甜的汁水流下来,他用手指蹭了蹭她的下巴,凌羽便下一秒拉住他的手腕,低头含住,他的指尖抵住了她温软的舌。陈准眼中的颜色浓郁了起来。凌羽终于知道他买投影仪的真正用意,抱着她去卧室前他还把音量调到最高。凌羽拽他的衣服,倒在被褥上的时候还问他:“我声音很大吗?”陈准跪在床前的垫子上,手指往下探到了幽暗潮热的地方,随后捏着她的脚踝架到自己肩上,热热的气息扑到她滑腻的腿心,声音含糊:“没有,我挺喜欢的。”chapter38外面开了窗,暮春的日子,风鼓动起窗帘,又带着这柔软的布料往里吹。凌羽浑身汗津津的,喘了两口气,皮肤终于感受到了柔和的凉意。她头发现在变得很长,黑发柔顺铺在床沿,随着动作往下滑,发尾一颠一颠地抖动。凌羽的手指起初是抓他的肩背,后来又去抓枕头,手臂往上扬的时候险些打掉了床柜上的花瓶,最后只好被陈准紧紧拉住,让她的手同他十指相扣。最后他给她盖上被子,凌羽侧躺着,神情懒懒地,瞧他一眼后,直接抬腿踢到一旁。陈准又捞起来给她盖上,她作势又要踢开,对方眼疾手快,这才一把按住。凌羽的嗓音还沾着方才那一场情热的余韵:“我热。”“还没到夏天,不穿衣服容易着凉,”他耐心道,“老实一点吧,你刚刚还差点把花瓶打掉。”凌羽的眼神轻飘飘地过来:“你是在怪我吗?”“没有,”他披上了衣服,又俯身亲亲她的脸,尾音带了点哑,“怪我自己没把花放好。”陈准说完,转身把花瓶搬远了一点。那里面插着的几株白色芍药开得正好,是凌羽今天过来时带来的。她经常带花过来,用丝带扎着的小一束。花是按着季节来,三月带香雪兰和洋桔梗,四月拿马蹄莲和芍药。夏初的时候她穿了长裙,陈准打开门,看她手里抓着一把和裙子同色的绣球。起初,凌羽只是把两人喝光剩下的酒瓶洗净后灌进去清水,随后把花丢进去当装饰。后来陈准就买了各样的花瓶去相配,鹅黄色的中古琉璃瓶、细细的玻璃管摆件或者做旧陶瓷冰裂纹。绣球的花期很长,翠绿的杆子浸在清水中,陈准经常拿着小喷壶往花头上喷水,直到暑假到来时都没有凋谢。假期里,系里组织学生去皖南写生,陈准也跟着过去。八月末,河道的树荫下还有些热气,来这儿旅游的乘客在距离写生的学生还有半米高处的道路上来往,偶尔驻足拍照。陈准感觉到自己后面停了不少人。他把画架的位置移动了一下,低头洗了洗画笔,突然眼前变暗,一只手遮盖住了自己的眼睛。他下意识地去想去拨下来,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对方手上戴着的冰凉的饰物,于是下一秒陈准就停住了动作,将胳膊垂到身侧。来人嗓音轻柔:“猜猜我是谁?”陈准唇角弯了一下,很快收回去,故作严肃道:“猜不出来。”“猜不出来要接受惩罚。”“哦,”陈准挺有兴趣,又问,“什么惩罚?”在陈准周围的不远处,坐着都是他的同学,凌羽感觉有不少目光有意无意往这边投了过来。于是凌羽撇开了手,将胳膊搭在他肩上:“算啦。”说完她轻轻环紧了一下他的肩,以此来作为一个多月没见的想念,谁知陈准偏了一下头,在她唇角亲了一口。凌羽瞅他,随后起身,陈准拉住她手腕:“怎么提前两天过来了?”凌羽刚想说什么,突然他们前面缓缓流动的水面发出“噗通”一声响,河面溅起了小水花。有人往这里丢了石头。这下两人都被转移了注意力,凌羽偏了一下头,发现旁边人的右侧竟然坐着于朔。他距离他俩大概六七米,正低头用鞋尖在地面上翻找着什么,随后又捏起一块小石子,朝自己前面的方向扔了过去,紧接着又是噗通一声响,好像他只是在玩无聊地打水漂游戏。江予言在于朔右边坐着,视线不偏不倚地落在自己面前的画板上,但脸色算不上好看。凌羽很快就把注意力转回陈准面上,说道:“你画画,我自己先逛逛。”“我和你一起,”他边说边起身,把面前的画板拿塑料袋盖上,凌羽扯住另一边帮忙,又听陈准解释,“正好我休息一下。”陈准住的酒店是导员统一订的,他没回去,又另订酒店和凌羽住一起。他俩这几天就是溜达着玩儿,先爬山,后去古村,歇了两天又去竹海,那里据说还是电影《卧虎藏龙》曾经的拍摄地点,两人拉着手慢慢踩着梯子上去,中间的阶梯上出现过几只千奇百怪的昆虫。凌羽敏锐地发现陈准竟然怕虫,虽然他不说,还让她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