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有隐隐的疑惑,瞪着周斯年:“让杨总管歇息一天吧,刚吃过药,不要施针了。”对如梦说:“妹子,你照看一下。”拉着周斯年向外走。
我一直拉着他走到院外,丢开他的手,愤愤的说:“你要给杨总管上刑吗?他要是想害你,想害太阳城,还用得着等到今天?”
“你也知道他已经醒了?”周斯年冷笑起来,“都骗我一个人是吗?他的伤不重,根本到不了昏迷的程度,有什么事不能直接对我说,要这样装神弄鬼?”
我心里想,杨翕恐怕是因为羞愧无法面对,才这样装成昏迷的样子,只是,这么装能装多久呢?可这件事要怎么对周斯年说呢?他能成全梦如与杨翕吗?
我看他气呼呼的,知道他很受伤,心疼的挽着他慢慢走到沙滩上,海水满盈盈的,照在夕阳之下,浪涛像顽皮的小孩子似的跳跃不定,水面上一片金光。清爽的潮湿的带着淡淡的海腥味的海风,吹拂着头发、面颊还有身体的每一处。
这风,这浪涛,是周斯年的生命力,是他生长的摇篮啊。
“大海真美。”我由衷的说。
“是的,”他深情地说,“好久不见了,都快耗光了。”
“什么快耗光了?”
“所有一切,死气沉沉,没有生命力,天天不知道在忙什么,不知道活着为了什么。”
我笑着说:“天天忙着算计,累坏了吧?现在回来了,就不要算计了。”
他不满的看向我:“我算计?”我说:“是啊!你觉得杨翕装着昏迷是有什么不好的目的,我觉得他是有难言之隐,觉得自己愧对于你。”
他笑道:“你觉得?我看你是本来就知道,拿了如梦和梦如什么好处?拐弯抹角的来当说客。”
我白了他一眼:“我能拿她们姐妹什么好处?你可是答应过的,她们姐妹的去留,得听她们自己的。”
周斯年脸上露出我熟悉的怨毒之色,我的脊背已经不由自主的开始发凉,不敢再说话,只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他冷冷一笑:“是如梦还是梦如?”
我低声说:“你答应过的,你又不回家……”
他打断我的话:“那你说是谁砍了杨翕一刀?”
我一时愣住,这么长时间,竟然没来得及问这个问题。
“今天我去了驻军,监军武修成提起,我不在家的这几年,波斯人没有断了与岛上的来往。?要?看书他们手里,有杨翕的路凭。”
我沉默了,波斯人曾经想占领太阳城,杨翕这样做,等同内奸。现在,军队是皇上的,监军武修成,是武修能的弟弟,李朝宗的心腹家臣。他提出的事情,总要有个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