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皇上,我劝不了。”羊献容瞥了司马炽一眼,那眉眼之间竟然有了嗔怪之意,令司马炽的情绪高涨起来。
“莫要劝,朕就是要喝!”司马炽又拍了拍桌子,但牵动了自己的伤口,疼得弯下了腰去。
梁兰璧急忙走到他的身边,“皇上啊,怎么这么不听劝呢?你若是有个好歹,让臣妾还活不活了啊?”
这幽怨的腔调引得司马越都皱了眉头,也敲了敲桌子。
“倒酒!”司马炽抓住了桌角,大声喊了起来,“将朕的酒碗给慧皇后用,给朕再拿个大碗来!”
司马炽身边的杨总管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想去拿新的酒碗,但觉得又不合规矩。他求助地看着梁兰璧,梁兰璧又哭了起来,“皇上,你可不能这样作践自己的身子啊。你若是想做什么,臣妾都是依你的,但就今日这酒必然是不能喝的。”
气氛越发诡异起来,羊献容看了裴妃一眼,用眼神询问:他这是要闹哪一出?
裴妃轻轻摇了摇头,表示完全不知道。
司马越已经开了口,“皇上,你要做什么?”
“朕要做什么?不过是喝碗酒而已。”司马炽的声音不小,但脸上又有了笑意,“今天难得人齐,开心呀。那个谁……过来给朕倒酒!”
他又指向了刘聪,“别磨磨唧唧的,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刘聪的脸更黑了。
羊献容刚想张口替刘聪说两句,羊献康一把将刘聪推到了一边去,自己拎着酒壶和一个大海碗走了过来,笑着说道:“皇上要喝酒是吧?这个碗大!”然后哐哐倒了一大碗酒,皇上面前的桌子都洒了不少酒水,也溅到了他的身上。“哎呀,对不住,我们就是个武将粗人,在沙场上都是这么喝酒的。当年,我们和皇上……哦,先皇喝酒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司马炽的脸色难看起来,“你喝。”
“您怕下毒?”羊献康笑意更深,“我先喝。”
说完,他抓起酒碗一口酒喝干了。“慧皇后也可以喝一碗的,是吧,三妹妹。”
“二哥。”羊献容轻声喊了他,“你怎么能这样不合规矩呢?要先让人家皇后喝呀。”
“哦,对对对,皇后先喝,然后我妹子也喝。”羊献康转身又将掏出一个大海碗放在了梁兰璧眼前,哐哐倒了一大碗。
这下好了,场面更怪异了。
谁都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并且是好几方的人凑在一起,互相猜测起来。
不过,羊献容倒是明白自己二哥的用意,就是将所有人搅乱,糊弄过去再说。并且,很明显刘聪一定是有事情才会来这里的。
梁兰璧看着眼前的大海碗面露难色,“臣妾不能喝酒,臣妾的身子不好,皇上是知道的。”
“是啊,身子不好。”司马炽看了她一眼,忽然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皇后,自刘美人死后,我日夜闭上眼睛就是她的样子,真是后悔当初朕和她的那个孩子没有保住,否则你现在膝下也会有个孩子牵绊,多好啊?”
这事情怎么又转到了这里?
梁兰璧都没想到司马炽会这样说,一时间没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