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来唐府,无疑想是给众人落下实锤:若是唐宁见她,别人许是会人为唐宁跟姜国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若是唐宁不见她,一则于理不合,冷落异国公主,而来别人还会觉得她心虚,不敢见玳香公主。
唐宁问唐墨:“大哥,这玳香公主我见还是不见?”
唐墨的脑子比唐宁转得快,他说:“你就别见了,我去会会这个玳香公主。”
唐宁:“好嘞。”
见是唐墨出来接待自己,玳香公主奇怪地问:“唐将军呢?”
“阿宁病了。”
见唐墨这样说,玳香公主便接着问道:“怎么病的?”
“气病的。”唐墨扬起一个礼貌而客气的笑容。
玳香公主面上划过一丝尴尬之色,随即愧疚道:“都是我不好,那晚在宴席上多喝了几杯,说错了话,让唐将军为难了。”
玳香公主轻咬红唇,拢起耳边的碎发,抬眸看向唐墨,眸中闪着波光,看起来格外楚楚可怜。
她这副模样落在别的男人眼里,定然让人心生怜惜,若是着了色心,恨不能立即将她搂进怀里揉揉,好好安慰一番。可惜唐墨对玳香公主这样的女人并不感兴趣,况且他心中亦是十分明白,在这样人畜无害的纯净的眼眸下,藏着一颗深不可测的心。
自然唐墨不吃这一套,反而顺着她的话说:“你确实让阿宁挺为难的。”
玳香公主一愣,显然没想到唐墨居然这般不懂风情。“所以我今日来就是想当面向唐将军认错,希望唐将军能原谅我的无心之过。”
“当面认错就不必了,阿宁确实是病了,不方面见客,若是将病气传染给公主就不好了。公主若是没有别的事情,就先回去吧。”唐墨没工夫和她虚与委蛇,很快便下了逐客令。
唐墨都这样说了,玳香公主也不好强留,只好悻悻地离开了。
出了唐府,婢女蕴儿白了一眼唐家大门,说道:“这唐宁也忒不识好歹了,公主你都亲自上门了,她居然避而不见。还有这个唐墨,他如此出言不逊,实在太不尊重人了。”
“是我将唐将军置于困境,他这个做大哥的看我不顺眼也很正常。”玳香公主言语温柔,好似并不介意。她拉着蕴儿上了马车,待马车缓缓前行时,玳香公主拉过蕴儿的手,“蕴儿,你帮我做件事。”
“公主吩咐便是。”
“你去一趟白云庵……”玳香公主倾过身去,同蕴儿细细地交代起来。
李昱辄为了替唐宁洗脱众人的怀疑忙得焦头烂额,又听到白云庵传来的消息,说是李云曦在挑水时不小心摔下了台阶,扁担折了之后刺进了腿中,白云庵找大夫来看过,大夫能力有限,治不好她的腿伤。若不能得到及时的医治,李云曦那条腿就算不废,以后也会是个瘸子。
虽然李云曦之前做了很多于法不容的事情,可毕竟是他的亲妹妹,是李昱辄在这世上唯一一个至亲的人,若是完全对她置之不理,任由她自生自灭,李昱辄真的做不到。
他派人将李云曦从白云庵中先接回宫里养伤,宫里有陈伯庸等一众医术高超的太医,应该很快就能治好她的伤,届时在将她送回白云庵,让她继续完成十年的悔过。
李云曦被接回宫里这件事情他是秘密进行的,为的是不让唐宁知道,免得唐宁会多想,会因为李云曦而拉远与他的距离。
他将李云曦安排在冷宫里,安排人手严加看护,不让李云曦有旁人的机会。
玳香公主去过一次唐府吃了瘪之后,便再也没出宫过,每日在宫中赏花赏草,和小鱼儿玩得不亦乐乎。
几日的相处之后,小鱼儿变得非常黏玳香公主,每日都恨不能一直跟玳香公主呆在一起,让宫里人十分吃惊。
要知道在这之前,小鱼儿从未表现出如此喜欢一个人。自小鱼儿出生到现在,最亲近的一个外人也只有唐宁一人而已。而且就算是唐宁,小鱼儿也从未表现出如此亲昵。
这玳香公主身上似乎有什么魔力,叫所有人都忍不住想亲近。
小鱼儿在玳香公主身边黏了几日,某一天不晓得被什么刺激到了,忽然想起了自己还有一个亲娘,于是哭闹着要见亲娘,连玳香公主也哄不好了。
眼看小鱼儿不吃不喝,小脸哭得通红,嗓子也嚎得变了腔调,李昱辄这个做舅舅的哪能不心疼,反正李云曦就在宫中,让小鱼儿见一面也没什么。
小孩子到底是和娘最亲的,小鱼儿见过李云曦一次,便想着见第二次,从两天见一次,到一天见两次,小鱼儿呆在李云曦身边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而李云曦不想再回到白云庵那清苦的地方,见李昱辄有了心软的趋势,便抓住小鱼儿这根稻草,当成是自己脱离苦海的助力。
而唐宁的事情终于有了回转,因为沈谦之从周城回来了。
他刚一回来,便从幼青口中得知了唐宁被冤枉的事情,便立即进了宫,向李昱辄澄清事实:“陛下,阿宁是臣的母亲捡回来的,她那时伤得很重,险些没了性命,若真如玳香公主所说阿宁与赫连风有什么,那阿宁何苦要逃呢?”
“你说的对,唐家一门忠烈,阿宁又怎么会做对大齐不利的事情,那些说阿宁叛国的人,不过是些跳梁小丑而已,偏偏朕还得找证据堵住这些人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