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知道你们也累”,宋宝柱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他就是个行走的鸡汤罐子,“你们现在不愿意吃学习的苦,以后就得吃生活得苦”,宋宝柱说,“生活的苦要比学习苦太多了。”
宋宝柱是从苦日子过来的,他完全是靠自己逆袭的,村子里跟他同辈的,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或者为了讨生活卑躬屈膝,只有他是坚持捡破烂也要读书,成了文化人,他的子孙辈在城里落户,不用再过种地的日子。
教师在他们的年代是份体面的工作,他们的意识里,教师是受人尊敬的,宋宝柱就是一个人改变一个家庭,打破了城市和农村的壁垒,靠自己为后代提供改变阶级和社会地位的机会。
所以他看到不争气的小孩,比他们自己都着急,现在带零班还好,零班里学生本身就属于优秀的,刚进学校带普通班,有的学生是真的气人,家长恳求老师照顾一下孩子,家长拉下脸皮来学校求老师,老师急家长急,就他一点都不把自己的事放心上。
年轻的宋宝柱成天怨气不争,急气交加,嘴上起了多少燎泡。
一中是公立学校,大部分是普通家庭的普通孩子,像周可岑和林垣他们这些,不去国际班走留学途径,愿意主动来吃学习的苦,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不多,平凡的是大多数。
父辈的资源和能力,其实也是一种变相实力。
宋宝柱看到他们不争气就急,按理说零班同学已经够努力了,只是大魔王宋宝柱想看到的不是努力,是拼尽全力,“没人站后面我就下去了”,他说着走下讲台。
在班里边走动边讲课,在刚才他看到没精气神的同学旁边多停留一会,给大家提神,讲着课他又忍不住岔开话题,苦口婆心道,“唉,说多了你们也不听,但老师不会害你们的,老师是过来人,知识改变命运不是一句空话,是真实存在的。”
还有一句过于现实的话他没有对这群天真的孩子说出口,除了学习,你们在坐的大多数,是没有办法打破阶层壁垒的,原生家庭奠定了在社会的初等地位,不拼一把怎么改变。
“现在苦就苦一阵的,现在不愿意吃苦,要苦一辈子”,宋宝柱委婉的说,“不主动吃学习的苦,以后进社会要挨打的。”
同学们不是傻的,能感受到老师是为了完成工作,还是情真意切的为他们着想,被宋宝柱一针强力鸡血打下来,都悄悄地挺直背,端正地坐好。
他们地细微变化宋宝柱尽收眼底,满意的想,这就对了,又在教室走了两圈,重新回到讲台。
“你们学学周可岑同学”,宋宝柱皮一把,“物理成绩从19分逆袭到接近满分,这是什么学习精神。”
大家都知道周可岑上上次物理考试没答完就走了,没成想宋宝柱当时没说什么,这会还记着拿出来调侃她。
周可岑:……是初沐姨妈疼精神。
好在今天宋宝柱没有拖太久的堂,只拖了五分钟就让他们下课了,不拖堂是不可能不拖堂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不拖堂,并且不会真香。
林初沐回来上课,周可岑又恢复到期盼着放学,一下课捞起校服就跑的状态,初中部下课时她就目光灼灼的往楼下看,直到看到玉兰树下林初沐的身影,才展露笑意。
周可岑个子高腿长,一阵风一样的溜了,卫城把她走时碰掉的笔拾起来,放回她桌上。
“回来了这是”沈珩问。
谢宇寒往楼下看,果然看到那抹身影,穿着初中校服,“嗯,在下面等岑哥。”
沈珩顺手拿起刚摘下的眼镜戴上,上身越过谢宇寒,扒着窗框往外瞅,“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她们几个心也太脏了”,沈珩说,“都是女孩,差距咋那么大。”
一个学校的,他们听说了林初沐被欺负的事,所以前段时间周可岑在学校一直是低气压,没人敢惹她。
“她要是我女朋友或者妹妹”,沈珩求胜欲极强的强调,“如果,是如果,我没有别的想法,就假设一下,哪个禽兽敢欺负她,我能把欺负她的人腿打断。”
“接都接不上的那种断”,沈珩说。
“好的,我知道了”,谢宇寒说,“你觊觎岑哥的妹妹。”
“不是一天两天了”,卫城说,“你惦记人家小姑娘,这事有必要告诉岑哥。”
“生命是个好东西,你不要的话捐给有需要的人”,谢宇寒胖乎乎的身体很灵活,一个支撑跳上桌子,从前桌的位置出来,“你以为不让我出来我就出不来?”
他跳出来之后扭头瞅沈珩,嚣张欠打道,“爸爸无人能挡。”
沈珩和卫城也往外走,去食堂抢饭,“我说了是假如,如果,不存在的假设”,沈珩疯狂辩解。
“那你咋不加入你现在还上清华了”,卫城说。
“好,假如我现在上清华了”,沈珩还没说完,话茬被谢宇寒打断,“你咋那不要脸。”
三个人笑闹着走远,拐进楼梯看不见,一起奔向食堂,抢食大军还有三十秒到达战场。
第40章四十颗甜葡萄
以星期为单位,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很快就要到篮球比赛,周可岑参加的啦啦队每天晚上开始抽时间集中训练。
付阚是学生会的会长,她负责统筹安排,没有参加啦啦队,她跟学校申请了一笔资金,给啦啦队订统一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