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笑着讽?s?刺:“又要抢是吧?以前在俱乐部没看出你有这种癖好,就喜欢抢别人碗里的?”
凌砚回身,和周衍面对面站着,目光却越过他的肩头看向姜也,神情柔和,语气漫不经心,但说的话却颇有深意,“抢你又怎样?倒是你,何必给自己找那么多麻烦呢。”
“你争得过吗?连随手给你买的生日礼物,她都会易主送给我,你拿什么跟我争?”
男人争夺的无非就那点儿东西,胜利的第一步就是要从根源上击溃对方的自信。
管他真相是什么。
周衍沉不住气,冷笑反击:“既然她对你这么好,那为什么愿意跟我走?又为什么不直接送你礼物,你还只能靠抢?”
“你她妈贱不贱啊!”
凌砚只是一笑,因着身量更高大,他稍一垂眼就对上了周衍的目光。他微微向前,俯身,凑近他耳畔,轻声低语。
“你那么着急带她走,难道是打算靠她平息你那一屁股的事儿啊?”
“不是吧?”
“何况你带她走了又怎么样,回去你有一屁股事情要处理,你还能拴着她啊?还不是一样要提心吊胆,怕她跟着我跑掉?到时候这也做不好,那也做不好,丢了西瓜又丢了芝麻。不如你自己趁夜赶紧回,兴许赶得上最后的谈判时机。免得事情闹大,你老子知道了又要嫌你是……”
啧啧两声。
“你他妈闭嘴!”
周衍气得嘴唇哆嗦,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还没开口,手机在裤兜亮了,他划开看了一眼,又是同事催。
他挺胸一把揪住凌砚的衣领,“你指使人干的?你他妈到底要做什么?”
“那么小的事儿也值得你气成这样。”凌砚微笑,“我是你的话,我就不会白耽误时间。”
健身房在特殊时期本就经营困难,周衍已经开倒了两家,现在正是需要向家里证明自己的时候。不然他也不会亲自拉拢用户,天天陪玩儿,促活拉新。
事情闹大了,老头子知道了肯定没有好脸色。
他怒不可遏,握紧拳头就要朝凌砚脸上招呼,却听身后传来一声低喝:“拜托,佛门净地!”
他回头,就对上了姜也略失望的眼神,她手里还牵着个小朋友。
沛沛咬着棒棒糖,糯声糯气地说:“阿姨,你能不能明天回去,我一个人睡觉会害怕。”
周衍松手。
败局已定。
……
周衍离开后,凌砚看着姜也牵着沛沛,提着兔子灯往里走。
在她面前,他总是澹漠内敛、温和谦恭的模样,几乎不让真实的风雨漏进去,浇灭她所处的现实,尽管他就处在崩坏的、剧烈的真实世界里。
他在她世界门外徘徊已久,只是默默站在门外,不敲门,不打扰,偶尔借邻居的身份和她聊聊天气。
他这样忍耐着,压抑着,安安静静地守着,可却总有这样或那样的野东西往前凑。
他怕这怕那,提心吊胆,一个不留神竟让他们在眼皮子底下做了这么多事。现在情绪过了,是时候正视现实,好好清理一下。他不是什么好人,非常时期也不会在意手段光不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