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安:“陛下对我变凶了。“明明先前他病的没几口气的时候,鸿曜还是捧着手上怕碎了、多着一丝风就怕他有个三长两短的模样。
鸿曜继续替谢怀安理衣冠,下马车后,忽而伸手摘了他披风的兜帽:“摘一会……”
谢怀安额头一凉,好奇地瞪大眼睛,而后失去行动的能力。
他发现自己站在古朴的山门前,脚下是踩不烂的劲草,身侧是苍松。
两个眼眶通红的人站在他的前方。
年过六十的男性面容严肃,已经满头白发,身板却还挺得笔直;驻颜有术、眼角却已有了皱纹的女性,略微上前一步却又顿在原地。
他们的白发与皱纹让人陌生……长相却又让人熟悉。
这是比他记忆深处苍老许多的父母的模样。
啊,当然。他占的是谢侍君的身躯,既然谢侍君和前世的自己长相几乎一样,父母面相相似也很正常……吧。
谢怀安呆愣在原地。
“洛安山谢谨、毒医祝寻安参见陛下、国师。”
鸿曜道:“谢掌门,祝圣手,平身。”
第66章春风得意少年歌
洛安山的草堂里,谢怀安神情恍惚地听了两个故事。
第一件关于山。
掌门夫妇凝视着他的脸庞,说自己有个失踪的孩子,本名谢欢,字无忧,自行取了新名,让所有人叫他谢怀安。
掌门提了些山中旧事。说谢怀安在山中长大,身怀神异能卜算云雨,性子跳脱不愿学书法,与钟镇与裴修仪交好,最终十六岁时下山。
祝圣手谈笑间几度垂泪。说平生最大的憾事是没有陪幼子长大,选择游历天下。
她回山后得知人已失踪,从此再度入世寻找,误入北漠的迷障,终于脱困后回山见到国师,万幸苍天有眼,一切仍可挽回。
第二件关于北漠。
钟镇全身披甲,在堂中跪拜,汇报了密折所记。
他说北漠部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昔日最强的密族分裂成七八个细弱分支互相缠斗,信仰不同的异神,群龙无首。
曾经嫁于密族王庭的帝姬音信全无。一番艰苦寻觅后,钟镇在一处寨子中找到了昭纯公主。
钟镇自报家门,说来自幽云堡附近有洛安山后,昭纯失声泣道:“将军可曾见过谢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