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宁正靠在引枕上,手里继续抓着那件暗紫色的衣袍。
“人送走了?”
孔妈妈道:“都安排好了。”
薛宁没有抬头,只是继续全神贯注地做着手里的针线。顾文柏不让薛宁辛劳,往往做了没多久就必须歇息。
这一做,到了今天才是收尾。
也幸好只差袖子口的针脚了。
不然明日怕是也穿不上。
“若是那边来人,就说我睡下了。”薛家那边会不会来人不知道,顾家那边应该会有人过来。不过大抵都是不安好心,来看热闹的。
现在这样想想,这娘家婆家都想着使坏,这虽不是独一份,却也是用手指头都能数得清楚的。
桂花推了门进来:“夫人,该喝药了。”
薛宁嘴边的笑容一滞。
就算是装病,这药还真得喝。
桂花心里偷笑。
等薛宁喝完了,才收了碗筷准备离开。
临离开前,薛宁突然道:“不管谁来人,都不见。今日。”
桂花面容一整,低声应是。
和孔妈妈说,是针对外头的人,和桂花这样说,是针对府里的人。
顾文柏说过府里不一定安全。
这才装病,却也得熬药。
而药熬了,当然被孔妈妈要求喝了。反正是安胎药,不差的。
不过装病也是容易烦心的事情。
索性就闭门,谁也不见。
这门不开,外人还能看了什么去。
……
顾文柏在官署接到消息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终于是带了一丝焦急。
顾成回道:“已经请了大夫,吃药后,夫人就睡着了。”
顾文柏抿了抿嘴角:“让人不要打搅夫人。”
顾成应是离开。
顾文柏依然留在官署。
其他人见状却也是理解,一部人觉得不过是不稳而已,家里头这些事情多了是了。一部分人觉得明日之事颇为重大,顾文柏自然是没法离开。
且不管他们怎么想。
下了衙之后,顾文柏就带着几个人去了南大街的迎客来。
郭散随意地跟在最后。
在迎客来门前,顾文柏见到了郑宏。
郭散不自觉地摸了摸腰间,但很快就恢复了神情。
“郑大人。”
郑宏一扯嘴角:“顾大人,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