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冥山虽是大众景区,但生态保护做得极好,层峦叠嶂无穷无尽,漫山遍野姹紫嫣红,十几岁的少男少女整日被关在钢筋森林里,少有机会见到此等惊艳山景,一到山脚便彻底撒了欢。
扎营处位于一座驼峰的高山草甸上,虽远远不及主峰海拔,但也足有八百多米,大家兴奋的劲头很快就败给有限的体力,整齐的队列逐渐分裂成数个小集团。
沈槐序是字面意义上的轻装上阵,准确地说,是裸装上阵。
他把书包留在了大巴上,手里只拿着一瓶矿泉水,此刻步伐轻松,爬得毫不费力。
纪春山也未见疲态。
只有段喆,他平日缺乏运动,在三人之中体力垫底,与他们二人同行十多分钟后主动放弃挣扎,找尾部集团会合去了。
沈槐序一直惦记着兜里那封蒋梦南写给纪春山的情书,如今得知二人是双向暗恋,断然没有破坏别人姻缘的道理,一心只想赶紧将情书物归原主。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沈槐序把话题拐了几个弯,终于拐到正题上:“纪春山,你在车上说你有喜欢的人,是真的?”
纪春山大步迈过一块凸出的山石,伸手去扶身后的沈槐序:“是真的。”
“我觉得……”沈槐序一段山路走得神不守舍,扶着纪春山的手臂跳过石块,嚅嗫道,“你喜欢的人也刚好喜欢你。”
“不可能。”
“这么确定?”
“我确定。”
沈槐序内心唏嘘,纪春山念书时聪明绝顶,在感情上竟然如此愚钝。
他从兜里掏出一封叠成心形的淡粉色情书,尽可能展示出一派宽广胸襟:“本来应该前天给你,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你看过后再说。”
纪春山平静接过,直接收进了双肩包里。
“你不看看?”沈槐序说完,又觉得自己实在没有眼色,抬脚要往反方向走,“我去那边,你先看吧。”
“不用。”纪春山拉住他的胳膊,猝不及防地转移了话题,“脸晒得疼不疼?”
烈日当头,紫外线穿过稀薄的云雾,肆无忌惮地打在二人身上,沈槐序皮肤本就白嫩,此刻双颊和鼻头都被晒得通红。
他心中了然,纪春山八成是当着自己的面害羞,便识相地接住话头:“有点,好像晒秃噜皮了。”
眼前是群山起伏,脚边是悬崖峭壁,远处的喧闹人声被繁茂的植被屏蔽,耳边只余空山鸟鸣和风吹过的沙沙声响。
纪春山停步,从包里掏出一顶大檐渔夫帽,他目光专注,直到把沈槐序盯得发了毛,才深吸一口气,动手给沈槐序戴好帽子:“山路危险,看着脚下。”
“你不晒啊?”沈槐序问他。
“不晒。”纪春山拧开一瓶矿泉水,仰头灌了几大口。
他脖颈修长,沈槐序盯着他滚动的喉结失了神,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纪春山目怔口呆:“你干什么?”
“我怎么就没长出这么好看的喉结。”沈槐序目光艳羡,“你这不会是传说中的天鹅颈吧?”
纪春山险些呛住,匆匆盖上瓶盖,转身催促道:“赶紧走吧,就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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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你们已经忘了,带大家温习一遍二人在情侣路上的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