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会战以后,法国和巴伐利亚联军的主力退到了奥格斯堡。随后,马尔波罗向南扫荡,进入巴伐利亚。他骚扰邻近四乡,烧毁几百个村庄,以及一切的谷物,其目的是想迫使巴伐利亚选侯前来求和,或者使他在不利的情况下接受会战。对于这种野蛮的行动,马尔波罗自己也不得不暗地里感到一些羞愧,而且其效果也很小。因为在那个时代里,战争只是统治者之间的事情,与老百姓毫无关系,所以采取这种不人道的行动,并不能使巴伐利亚选侯感到心痛。这样一来,就使塔拉尔德有足够的时间从莱茵河往巴伐利亚调动兵力,他本人在8月5日赶到了奥格斯堡。
不过很侥幸,当塔拉尔德的部队开到时,尤金亲王的部队正好也赶上来了。尤金亲王为了同马尔波罗会师,悄悄地摆脱了维尔罗依。按照原来的协议,当马尔波罗和尤金亲王会师以后,在他们的掩护之下,巴登侯爵就应该向多瑙河的下游进军,围攻敌人驻守的英戈耳施塔特要塞。后来,在8月9日,突然获得消息,说是敌人的联合兵力已经转向北面,正向多瑙河开进。看样子,敌人的目标是想打击马尔波罗的交通线。尽管如此,马尔波罗和尤金亲王还是让巴登侯爵继续迂回进击英戈耳施塔特要塞。这样,就使他们的联合兵力减到只剩五万六千人,以来对抗当面差不多六万人的敌军,而且其数量还可能继续增加。马尔波罗和尤金亲王要把巴登侯爵谴走,其动机是很容易解释的,他们两人都不喜欢侯爵那种过分小心谨慎的态度。但是此时分散兵力,也实在有些奇怪,因为他们已经决定,一旦遇到有利的机会就应同法军进行会战。这个决定也许证明,他们对于自己部队的素质优势具有充分的信心,但从以后战况的激烈程度来看,他们的自信也未免过分了。
对于马尔波罗和尤金说来,所幸的是敌人方面也同样抱着一种过分自信的态度。巴伐利亚选侯在其主力尚未到达战地的时候,就力图发起进攻。当时,塔拉尔德认为,最合理的办法是在现地挖壕,暂取守势,以等待主力的到达。但选侯却痛斥这种小心谨慎的态度。于是,塔拉尔德也反唇相讥,说:&ldo;如果不是对殿下的诚实品格有正确的认识,那么我会以为,您是想让法国国王的部队去作无谓的冒险,同时也不顾自己的一切。&rdo;最后,只好达成一个折中的协议,法军首先跃进到布伦海姆地区,抢占附近的阵地,并封锁尼贝尔小河对岸通向多瑙佛耳特的道路。
第二天早晨,即1704年8月13日的早晨,法国人在那里突然为联军所乘。联军是沿着多瑙河的北岸开过来的。当时,马尔波罗直接进攻法军紧紧靠近多瑙河的右翼,尤金亲王则突击法军位在河流与高地之间的左翼。这样,迫使法军毫无进行机动的自由。联军的主要优势,不仅在于士兵精神素质较好,经过良好训练,而且在于行动的突然性。于是,两支法军不能进行协同作战,只好各自为战。这个情况本身又必然破坏他们的稳定性。结果,法军被迫处在整个战线的宽广的中央地段上,并且感到缺乏足够的步兵。不过,这个基本的弱点直到当天黄昏时候才明显地暴露出来。如果不是法国人还犯有其他错误的话,那它对于会战结局的影响也不会很大。
会战的第一阶段对于联军还是不利的。马尔波罗左翼部队向布伦海姆的进攻被敌人击退,遭到了重大损失;他在右翼向奥贝尔格劳的进攻,也被打败了。尤金亲王的冲击则两次被击退。当马尔波罗在中央进攻的部队渡过尼贝尔河时,其先头分队碰上了法军实施反冲击的骑兵,花了很大力量才勉强地把他们击退。对于联军来说,值得庆幸的是,敌人的行动缺乏协调性,那次反冲击只是少数几个骑兵中队实行的。这并不符合塔拉尔德的计划。紧接着第一次反冲击之后,马尔辛的骑兵又向马尔波罗的暴露翼侧实施了第二次反冲击。然而,这次反冲击又及时地被尤金的骑兵击退了。当形势紧张的时候,尤金接到马尔波罗的紧急呼吁,于是毫不迟疑地把自己的预备队投了进来。
尽管覆灭的危险已经过去,但是不稳定的局势依然存在。马尔波罗如果不能向前挺进,那他就会陷入更加艰难的境地,因为他的后方是连着尼贝尔河的一片沼泽地。不过,到了此时,塔拉尔德也必须付出惨重的代价才能对付,因为他不该让马尔波罗安然地渡过了尼贝尔河,成者更准确些说,他当时不该对此毫无作为。由于塔拉尔德的骑兵反冲击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由于法军没能消灭马尔波罗中央集团的第一梯队,马尔波罗那些抢渡尼贝尔河的残存分队,得以在河的对岸巩固阵地。这时,尽管塔拉尔德手里还有五十个营的步兵,可以用来对付马尔波罗的四十八个步兵营,但是在中央地段,他只有九个步兵营,而敌人方面却有二十三个。塔拉尔德在最初部署兵力的时候,就已犯了这个错误,后来,他是有时间加以纠正的,但他却没有把错误纠正过来。当这为数不多的法国步兵终于被数量优势的英国步兵和近距离的炮火击溃以后,马尔波罗便从所打开的缺口中冲了出去,并在多瑙河岸,在布伦海姆附近,切断了密集的法军步兵,同时对马尔辛的翼侧造成了威胁。不过,马尔辛还是摆脱了尤金的挤压,没有遭到多大损失就撤退出来了,而塔拉尔德的大部分兵力,则被赶到多瑙河上,最后被迫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