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钰和萧云臻两手提着快餐盒,朝手术室的方向走去。
萧云臻的个子大,腿长,走一步几乎相当于小钰走两步,所以萧云臻总是走几步就要回头看看小钰,等她赶上自己。
萧云臻尽量让自己放慢脚步,可内心的焦急总让他在不知不觉中加快了脚步。
手术室的外面,萧云臻的父亲始终愁容满面,时不时走到手术室门口,想透过门缝朝里面看看。
胡仙玉刚开始扯着叔叔聊天,可叔叔心中愁苦,只是敷衍地回答一两个字,胡仙玉觉得无趣,便在椅子上玩起了手机,不自觉间翘起了二郎腿。
她擦得油亮油亮的高跟鞋在阴沉的手术室门外闪闪发光。
萧云臻和小钰刚到手术室门口,一位医生从手术室破门而出。
萧云臻和叔叔立马放下手里的快餐盒,奔到医生的跟前。
叔叔用颤抖的声音问道:“医生,怎么样了?”
医生面容疲惫,摇摇头,遗憾的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叔叔听完这话险些晕了过去,腿一软跌坐下去。
萧云臻一把扶住父亲。
“患者也许还有话想说,家属们进去看看吧。”医生说完挪了几步,给萧云臻父子俩让路。
萧云臻和叔叔马上奔进手术室,小钰和胡仙玉也跟在后面。
手术室里,萧云臻看到全身插满针管的母亲,心痛不已,妈妈就在眼前,却不敢碰妈妈的任何地方,生怕弄疼了妈妈。
萧云臻轻轻喊了一声:“妈。”
阿姨缓缓睁开眼睛,笑了笑,有气无力的说:
“臻儿,我做了好久的梦,我看见你的外公外婆了,我叫他们爸爸妈妈,叫了很多次,他们都答应我了。”
萧云臻再也忍不住,两行清泪从双颊滑落。
“嗯。”
小钰在床头也哭成了泪人。
小钰见阿姨的眼睛看着自己,便蹲到阿姨的面前。
“小钰,你和······臻儿······都是好孩子,你们都要······好好······珍惜对方啊。”
小钰使劲地连连点头,在素净的被褥上摔下几颗晶莹的泪珠。
“臻儿,你······爸爸······呢?”
叔叔立马在阿姨的床前蹲下:“我在!我在!”
“你把脸·······挨近一点。”阿姨的声音十分微弱。
叔叔将脸凑到阿姨面前,一颗泪珠打在阿姨苍白的脸上。
“再······近一点儿。”
叔叔把自己的脸和阿姨的脸贴在了一起,阿姨冰冷的脸让叔叔心头一颤,两行眼泪汩汩涌出。
“孩子妈,我会照顾好臻儿的,你别担心了。”叔叔极力笑着说出这句话,但怎么也掩盖不了自己的哭腔。
阿姨艰难的露出笑容,嘴里说着一些奇怪的话,声音越来越微弱,微弱到只能看见干裂苍白的嘴唇在隐隐的动着。
医护人员给阿姨用白布遮脸的时候,阿姨的脸上依旧保持着微弱的笑容,她安详地躺在那里,医护人员静静的盖上了白布。
阿姨这一生虽然劳苦,却是幸福的。她和叔叔恩爱几十年,含辛茹苦养大了他们优秀出色的孩子萧云臻。
也许她唯一遗憾的,便是不能看着儿子走进婚姻的礼堂了。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