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阿哥看着太医,明白过来,道:“不是外感风邪,那我福晋怎么哑了嗓子,还咳嗽了,四肢无力,差点昏厥?”
太医心里松了口气,道:“福晋这病症还是从悲上来,应该是犯了眼睛……才会嗓子嘶哑,肺气有失,四肢发木……”
五阿哥皱眉道:“意思就是哭多了,是么?”
太医轻轻点了点头。
五阿哥沉默了一会儿,道:“下的什么方子?”
太医道:“是补益肺气与养阴润肺的,主药是黄芪跟人参,配药是沙参、麦冬、石斛……”
说完方子,他顿了顿,道:“只是情志病,还需宽解心怀,清淡饮食,养气凝神……”
五阿哥点点头,出了太医院。
他过来,其实想要问问福晋是不是“怒伤肝”。
他担心五福晋的急病是从怒上来。
实在是福晋这病来的太巧了……
五阿哥担心她是因听了九贝勒府添丁的消息。
真要是那样,那五阿哥可要头疼了。
没想到是从悲恐上来。
因儿子之事,五阿哥对妻子本存了怨。
眼下,听到她如此症状,倒是生出几分不忍……
九贝勒府门口,九阿哥下了马车,就见九格格脚步轻快地从府里出来。
九格格虽是偷得一时闲,赖在这里待了阵子,却也晓得产妇要多休养。
吃了馄饨,姑嫂说说家长里短后,她就告辞出来。
见九阿哥回来,九格格上前屈膝道:“九哥过年好,给您拜年了!”
九阿哥笑道:“呵,等着我回来,不会是为了压岁钱吧?”
九格格听了,伸手道:“让九哥猜着了,拿来吧您!”
九阿哥轻哼一声,从袖袋里摸出个荷包,放在九格格手上:“便宜你了,就多预备了这一个!”
今早他带了不少压岁荷包入宫,是给下头的小阿哥的。
九格格心情大好,笑道:“那是妹妹赶得巧了!”
九阿哥忙摆手,带了嫌弃,道:“赶紧家去,大过年的,别在外头闲逛,都是成家的人了!”
九格格笑了笑,并不辩解,上了马车。
九阿哥转身进府,没有直接去西厢房,直接回了正房。
等到简单梳洗,换了家常衣裳,在熏笼旁边站了站,他才出去,往西厢房去了。
他先是掀开北屋帘子,见舒舒还醒着,没有睡,就拉了一把椅子,在门口坐了,一副要长聊的架势。
舒舒看见他这样子,不由失笑。
不过她也没有啰嗦什么。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夫妻两个大婚之后,除了出门的日子跟上回坐月子,其他时候坐卧都在一处,这样分开,彼此都不习惯。
“小九又跟补熙叽叽了?”
九阿哥想到九格格,问道。
舒舒想了想九格格的状态,不像是吵架过的,更像是懒得吵。
这样的状态,说不出是好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