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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页）

我避开了她的目光。这时米尔斯拨动了开关，让那块墙板滑向一旁，露出后面的暗格，以及叠放在其中的两只雪茄盒。米尔斯回到他的女主人身边，打开上面那只盒子，让我看到了里面的东西：一叠用黑色缎带捆扎的信件。

她看也没看那些信，随手一指。&ldo;海瑟姆从美利坚寄来的所有信件都在这里。我希望你好好读这些信。别担心，你不会窥探到什么私密的家族事务：我和我弟弟的关系一向算不上亲密。你会发现，我弟弟在信里详细描述了他的人生哲学。你还会在其中找到改变自己想法的理由‐‐如果我没看错你的话，埃莉斯&iddot;德&iddot;拉&iddot;塞尔。也许你在当上大团长的时候，也能带着同样的思考方式。&rdo;

她把上面那只盒子递给米尔斯，然后打开了第二只盒子。里面是一条银项链。垂饰上嵌着闪闪发光的红色宝石，而垂饰本身是圣殿十字的形状。

&ldo;他还寄来了这个，&rdo;她解释说，&ldo;是他给我的礼物。但我不想要它。它更适合圣殿骑士。比如你。&rdo;

&ldo;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rdo;

&ldo;你没有选择，&rdo;她说，&ldo;收下吧‐‐两样东西都收下。尽你所能去结束这场毫无结果的战争吧。&rdo;

我看着她，虽然我不想改变她的心意，但我还是忍不住问：&ldo;您为什么要这么做?&rdo;

&ldo;因为血已经流得够多了。&rdo;说完，她迅速转过身去，仿佛再也不想多看我一眼‐‐仿佛在为自己内心的仁慈而羞愧，又希望自己能狠下心肠杀了我。

接着，她做了个手势，示意他的手下把海伦带走。看到我想要抗议的表情，她说：&ldo;不会有人为难她的。&rdo;

珍妮续道：&ldo;海伦一开始不愿意开口，因为她想保护你。真了不起，埃莉斯，你居然能让她对你这么死心塌地。也许你可以运用这些天赋来说服你的圣殿骑士同僚。我们等着瞧吧。这些信可是很重要的。我只希望你能仔细读完，并且记住其中的内容。

她给了我两个小时。这段时间足够我读完所有的信件，并且形成自己的疑问了。足以让我知道，还有另一条路。第三条路。

珍妮并没有和我们道别。我们走出屋子的后门，来到马厩前的院子里，那里有辆马车正等着我们。米尔斯扶我们上了车，而我们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车厢摇晃不止，嘎吱作响。马儿喷着鼻息，笼头叮当作响，而我们穿过伦敦城，朝着梅菲尔区的方向前进。我的膝盖上放着那只盒子，里面是海瑟姆的信件和珍妮给我的项链。我紧紧攥着盒子，心里明白，它代表着和平未来的可能性。我欠她一份人情，必须把它们交到合适的人手里。

海伦静静地坐在我身边。我朝她伸出手去，指尖抚摸着她的手背，试图安慰她。

&ldo;抱歉，我不该把你牵扯进来的。&rdo;我说。

&ldo;您没有把我牵扯进来，小姐。您忘记了么?您劝过我不要跟来的。&rdo;

我轻轻一笑，只是笑声里毫无笑意。&ldo;我猜你现在肯定后悔没听我的话了。&rdo;

她透过车窗看着从我们身边掠过的城市街道。&ldo;不，小姐，我一秒钟也没有后悔。无论我遭遇怎样的命运，都比加莱的那些人为我安排的要好。当时是您救了我。&rdo;

&ldo;不管怎么说，海伦，你欠我的都还清了。等我们回到法国，你就可以做个自由人，走你自己的路了。&rdo;

她的嘴角掠过似有若无的微笑。&ldo;等着瞧吧，小姐，&rdo;她说，&ldo;等着瞧吧。&rdo;

就在这辆马车驶入梅费尔区绿树成荫的广场时，我看到大约五十码远处的卡罗尔家门口有些异动。

我用力敲了敲天窗的门，示意车夫停车。就在马儿恼火地跺脚的时候，我打开了车门，站在踏脚板上，然后手搭凉棚，看着远处。我在那儿看到了两辆马车。卡罗尔家的男仆正在四处转悠。我看到卡罗尔先生站在自家门口的台阶上，戴着手套。我看到韦瑟罗尔先生快步走下楼梯，一边扣上外套的纽扣。他的剑挂在腰间。

这可有趣了。那些男仆都配备了武器，卡罗尔先生也一样。

&ldo;等在这儿。&rdo;我对车夫说完，然后把身子探进车厢。

&ldo;我很快就回来，&rdo;我小声告诉海伦。然后我提起裙子，匆忙来到靠近一排栏杆的位置，从那里更加仔细地打量马车。韦瑟罗尔先生背对着我。我把手举到嘴边，学着猫头鹰的叫声‐‐那是我们从前常用的暗号。我释然地看到只有他转过身来，而其他人忙得不可开交，没空去思索为何才到傍晚就能听到猫头鹰叫。

韦瑟罗尔先生的双眼扫过广场，最后发现了我，而他走了几步，双手拂过胸前，摆出个看似不经意的姿势，一只手捂着嘴巴侧面和小半边脸，用口型对我说：&ldo;见鬼，你怎么会在这儿?&rdo;

幸好我们练过唇语对话。

&ldo;别管这个了。你们要去哪儿?&rdo;

&ldo;他们找到了拉多克。他目前在佛里特街的野猪头旅店。&rdo;

&ldo;我需要我的东西，&rdo;我告诉他，&ldo;我的行李箱。&rdo;

他点点头。&ldo;我会帮你拿出来，放在后院的其中一间马厩里。别逗留太久;我们随时都会出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