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脏了。”
“你是说我的处理方式吗?麻烦你管那叫聪明。”
“不是,我说的是字面意思,那很脏啊,为什么非要吃掉?”
“很好吃啊。你要吃吗?”他问若林。
此刻,若林好像刚刚才放松了僵硬的身体,眼神依旧有些迷茫。“不,我不吃。”他拒绝道。
[1]美国爵士小号演奏家。
第16章
“哟,还记得我吗?”阵内的口气简直就像谁家叔伯亲戚一样。
我们坐在鉴别所调查室的桌边,对面是穿着运动服的棚冈佑真。他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啊,是。”这一位倒是完全没有谁家侄子的感觉。他仿佛把自己裹在了一层透明的膜里,但这并不是不把我们当回事,而是为了不让我们看透内心,和上次跟我面谈时一样。
“喂,还记得我吗?”阵内又问了一遍。
我本以为棚冈佑真会照例回答一个有气无力的“是”,没想到听见他说:“上次在车里说弘法如何如何的那个人。”
可能他也厌倦了一直沉默地待在自己筑起的围墙里吧。而且,突然出现的阵内用那种自来熟的态度给了他出其不意的一击,让他也想扒在墙洞上向外窥探了吧。不管怎么说,这是个很大的进步。
“弘法也会挑笔那句?你记得很清楚嘛。”阵内兴奋地说,“很好,记住我的话会有好处的。”
“包括弘法也会挑笔这句?”我忍不住说。
“那个特别有用。”
与收容在鉴别所的少年面谈的次数,一般都由调查官自己来判断,而我几乎无法跟棚冈佑真展开交谈,便决定再次来面谈。同时,我还需要确定一些事情。我想起若林前几天说的话——关于这起案件的另一面。每每想到这个,我的心情就会非常沉重,所以听到阵内说“我陪你去”时,感到求之不得。
“但你说错了。在谈论弘法之前,我们还见过面。”阵内说。
“之前?”
“提示一,十年前。”阵内若无其事地说,“提示二,我当时在埼玉县的家庭法院。”
“啊……”
“你们几个小学生把我堵在路上,要我做点什么。”阵内语气随意,但并没有开玩笑的感觉,“你们不是吵着说‘不能原谅肇事者’吗?啊,这是提示三。”
“你是当时那个……”
“当时那个你们尊敬又憧憬的调查官。”